直到两年后阿妍结婚,亦姗从德国飞回上海,我才知道了些许关于常江的事。阿妍的婚礼华丽盛大,新郎是一个家族企业的副总,留美归来,前途无量。阿妍小鸟依人般地站在胖乎乎的丈夫身边,神采飞扬。我们都为她感到高兴。席间,亦姗忽然半开玩笑地对我说:“当初阿妍还迫不及待地要嫁给常江呢,亏她聪明调转方向!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常江,就是带我们去舞会的那个?”我装作若有所思,半天才想起来的样子。其实,我怎会不记得?
“常江现在在法兰克福,交了个不怎么样的女朋友,比起阿妍差远了!在没认识他之前,她为了取得身份跟一个德国人同居,后来弄大了肚子才知道那男人其实有老婆。除了常江,没人肯陪她去做人流,他们是一个班的。之后就更复杂了,那女人的房东是教徒,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她做人流的事,因为无法容忍自己的房子被污染,把她赶了出来。当时她身无分文,就去求常江收留她。一开始只是暂时收留,后来就在一起啦!你别说我八卦哦,我们碰巧在一个城市里读书,华人圈很小嘛,他的一个同学又是我的室友!”亦姗说得有些幸灾乐祸,“哎,你别说,那个女人,就是常江的女朋友,长得还有点像你呢!眼睛特别像!”她很仔细地看了看我。
那顿晚餐我吃得很少,虽然丰盛异常。亦姗见我有些神情恍惚,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答非所问,说自己只是有点感叹流年匆忙。
晚宴过后有同样盛大的舞会,宾客们可以自行留下。开场便是圆舞,音乐响起,大家围成一圈,全是兴高采烈的模样。所有的相遇与错过,原来早已有了安排。
End
那夜我很晚才回到家,因为喝了酒,倒头便睡着了。大概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我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听到那头,全是滴滴答答的雨声。我“喂”了好几声,对方都不说话。我骂了几句,又睡着了。
第二天,上海阳光灿烂。我问了身边所有的人,那其中,包括一个通宵泡吧的朋友。他们都很确定地告诉我,前一夜并没有下过雨。我鬼使神差地上网查天气预报,发现那几日,德国阴雨绵绵,汉堡、阿姆斯特丹、柏林……当然还有法兰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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