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腾空而起,我一遍遍地摩挲着那块蛋黄色的半透明的琥珀,想起在康巴草原近20天的梦幻般的日子,想起李商隐的那首《无题》,心如刀绞。
原以为对张宇也许只是旅途寂寞时寻找的一种暂时的依靠,一旦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就会忘记那些远离现实的虚幻。然而,在深圳繁忙的工作中,我依旧难忘康巴草原上那张腼腆的笑脸,难忘那温暖我寒冷和恐惧的怀抱。我的心被思念日复一日地撕扯着,工作起
来常常走神。
2002年11月下旬,我终于从父亲那里争取到了一个到上海出差的机会。一下飞机,我就给张宇打了电话。他刚迈进宾馆房间的门,我就不顾一切地扑到他的怀里,轻声地啜泣起来。待我哭完了,他揉着我的发丝说:“蓉儿,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你年轻又博学,应该找个人好好地谈一场恋爱,而疼你的人不应该是我!”我再次哭泣起来:“张宇,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疼我?是因为你根本不喜欢我?”他回答说:“蓉儿,你是一个让我没法不动心的女孩。”“那是因为你不忍心离开你患病的妻子?”我哽咽着问。他点头。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冲他喊道:“只要你愿意离婚,我可以给你的妻子一大笔钱作为补偿,甚至可以送她去国外治病!”张宇还是摇头。我悲伤地垂下眼睑,心似裂成了碎片。
那天,我执意要去看看他的妻子,我想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他如此难以割舍。张宇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同意了。我以保险推销员的身份走进了张宇位于徐家汇的住宅,也许是因为被病魔折磨得过于憔悴,他的妻子看上去并不漂亮,显得比张宇的年龄还大。为我沏茶时,她的病不知为何又突然发作起来。张宇赶忙夺过她手中的茶杯,顾不上滚烫的开水溅在手臂上的疼痛,一边扶住妻子,一边去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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