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后,我洗碗、买菜、收拾家务等,她再也不皱眉头,也肯吃一点我做的菜了。
我爸是厨师,我曾深得爸爸真传。第一次吃我做的菜时,她不经意地扬了扬眉,那略略惊奇的表情就是给我最大的奖赏。当然,我仍小心翼翼,不敢得意忘形。经验告诉我,她的皮箱、梳妆台动不得,书橱要少动为佳。还不要上她的床。我的秘而不宣的隐私之一,就是和她在一起,我一直是睡沙发的。有一次,我告诉我的同事,她的皮肤是多么白时,他们
哄笑:“得了吧你,瞧你,脑袋都绿成什么样了!”
在哄笑中,我悻悻走开。尽管家里并不比单位更快活,但我还是愿意回去。这种婚姻我愿意维持,一次性生活都没有,我也能忍受,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直到有一次,拥军给我打电话说,家里煨鸡的沙锅坏了,我弹簧一样蹦起来,兴冲冲向超市冲刺而去时,我终于明白,我爱她,我爱她的漂亮、她的个头、她的气质和她说话时那种软软的腔调。我每天呼吸着屋里她的气息就足够了,我能天天看到她就幸福了。谁说我得不到爱情?我觉得最强烈的爱情是在付出中体验的。
几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我把呻吟的拥军送入医院,她生下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儿,我们给她起名叫“宝宝”。虚弱不堪的拥军搂着宝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尽情地发泄,像疯了一样。
我发自内心地疼爱着女儿,因为她是拥军的骨肉,也因为我的父母是在唐山地震中死去的,那一年我才4岁。拥军睡熟后,我触摸着女儿黑如鸭羽的小脑袋,冲她喃喃:“小混蛋,你的老混蛋爸爸在哪儿呢?你妈妈多可怜,你将来可要好好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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