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平安夜 卸下情人的妆(2)

　　我说，领导，有一个刚出生两个月的男孩儿，生下来就没有脊突，接近尾椎骨的地方有一个大包，不停的流白水，两只脚还不一样大，左脚只有大脚趾能动。一般的医院都不给治了，我打电话给东直门医院和天潭医院都咨询过了，他们说这样说不能确诊什么，必须要看片子，还要看孩子的皮肤，估计即使做了手术也是个残疾。

　　这样啊，都别治了，即使做了手术也没什么大作用，活下来也是活受罪。

　　话是这样说啊，这孩子长得还特别招人疼，都两个月了，你说治不好，也不忍丢掉他不管了，真是揪心。

　　当初都不该让他活到这么大，一生下来就该给他做合适的处理。

　　领导，如果这是你的孩子，你忍心这样做吗？别人说起来都是这样说，可是，真的做起来能受得了吗？

　　那受不了，他不也是活受罪吗？有些错误还是早些结束的好。

　　我不再说什么？也许这就是他的观念，即使他真的有这样一个孩子，他也会早早结束他的生命，不会拖泥带水，不会左右犹豫，不会让错误折磨着自己和孩子。这也许就是他的人生观吧？

　　他握着我的手，突然轻咬我的手指，我看他笑笑。他说，亲我一口，我亲他一口，听着车里单田芳的评书。

　　你也爱听他的小说吧？

　　嗯，喜欢，他讲的有情节，而且总是吸引着想要听下去。

　　我也是。他笑说。

　　到了燕郊，他说，咱们经常吃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嗯，没注意，叫什么什么什么烧烤？

　　哈哈，我也知道是什么什么什么烧烤。这不和没说一样吗？

　　可是到那我就能找到啊。

　　领导，到了。

　　我们停车，上去二楼，我说，领导，咱们还坐19号好吗？

　　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