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三个人的友谊(4)

　　何塞急急忙忙上了岸，我与他分头包抄，最后把马勒掀翻在草地上，胳肢到他的细白脸涨得通红为止。

　　“爽不爽？”我们喝问他，“看你还迟到！”

　　马勒连声讨饶：“我练琴出不来呀。”

　　“胡扯！你爸出差又不在家！”

　　“可是他要打电话回来查问的呀。接了电话我立马就出来了。”马勒分辩。

　　我们这才放开他。

　　河对岸有火车开过，有那么一会儿，我们三个人都看着火车。何塞吹起了口哨，嘘嘘的，有点跑调。马勒也跟着吹起来，欢快清脆，比学校新年联欢时他在台上拉的小提琴好听多了。马勒拉琴的时候总是臊眉耷眼，吱哑吱哑，活像在受罪。我老说琴都快把他废了，还是趁早别拉。马勒说他才不爱拉那该死的琴，可他爸不放过他。何塞没见过马勒他爸，我跟他形容过：细白脸，和马勒一模一样，只不过儿子贼头贼脑，老子气宇轩昂。

　　马勒有点得意地说，他这次出来算是买乐谱的，这样，即便他老爸回来查到他今天下午没练琴，他也有说辞。

　　马勒就是有这种贼头贼脑耍心眼的脾气。

　　5

　　到了6点钟的时候，太阳渐渐弱了，风也凉快起来，河边散步的人开始多了，我们也从看火车转到看人。

　　“暑假怎么过呀。”我问马勒。

　　马勒眯着小眼睛，得意洋洋地说：“我爸说如果我考试达标的话，就奖我跟旅行社去玩一次。”

　　我和何塞都笑了——马勒他爸定的永远是达不到的“标”。

　　“何塞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