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口述：风流一圈回到初恋爱人怀里(2)

　　在20岁以前，所有这些感受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起过，我在孤独中学会独立，学会自己长成男子汉。

　　我考上大学那年，我爸爸不幸得了偏瘫，从此卧病在床，再也没有站起来过，人也变得不清醒了。家里的积蓄除了用于我的学费和生活费，还要给爸爸治病，我必须精打细算。我把自己的东西搬到爸爸的房间，不仅方便照顾他，还可以把自己那间卧室出租，增加点儿收入。很快，我找到了第一位房客，是个女研究生。

　　她叫谢娟，比我大四岁，是个从农村出来的朴实姑娘。她很漂亮，粗糙的棉布衣裳丝毫掩饰不住她的美。我后来回忆，当初把房子租给她，大概就是因为她的美丽，还有她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女性味道。

　　谢娟非常善良，她很快就清楚了我的境况，开始真心实意地帮助我。她什么都会做，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甚至连我和我爸爸的被褥都被她拆洗过。做这些的时候，她从来不多说话，总是一言不发地把饭菜给我做好，碗洗干净，房间收拾整齐，衣服也洗好了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到后来，除了不给我爸爸洗澡外，我家里的活儿没有她没干过的。

　　一开始，我还为麻烦了她而过意不去，可后来，我觉得自己对她越来越依赖，她就像我的亲人一样，让我感到说不出的温馨和亲切。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那是我第一次对母爱有了最真切、具体的体味。于是我爱上了谢娟，爱上了她身上的母性气质。

　　谢娟对我的爱中也包含着浓浓的母爱，她的爱虽始于同情，却爱得深沉、热烈，充满包容。

　　那是我的初恋，在我无意奢望的时候，忽然降临，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幸福体验。那两年真的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对人世从未如此感恩过。

　　两年后，谢娟硕士毕业，如愿进了当地一家政府机关任职。我正在读大三。我们

　　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都有所不同。有的人认定最初的就是最好的，愿意用一生去守候心中的完美；有的人却总在羡慕前面的景色，宁愿放弃已经到手的幸福，也要向前追逐。一凡做了那个追逐者。

　　我承认，年轻时候的我是自私的。我虽然迷恋谢娟的怀抱，迷恋她母亲般的呵护与爱，可我更像

　　一个刚刚长大的孩子，急于钻出她的羽翼，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我向谢娟提出分手，因为我雄心勃勃地期待着广阔的天空，飞出去，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更美的景色。

　　谢娟没有过多挽留。她当时已洗尽身上的土气，工作上的历练给了她脱俗的气质，她看起来自信而又坚强。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一凡，你尽管去飞，等到你实在飞不动的时候就来找我。你，永远都离不开我。”说完就走了，留给我一个美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