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接受过一个采访,一家著名的时尚媒体记者问我:“你会怎样定义中国式的美丽?”
我透过眼前茶杯上氤氲的香气望着她:“你认识金韵蓉吗?”
“啊,金老师!”年轻的女记者欢呼,时尚圈子的女孩儿没人敢不认识金老师。
我说:“没有更多的标准,也不会更少。金老师,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所有人都叫她金老师,我叫她韵蓉姐。就像所有人叫我于老师,而她叫我于丹妹妹。
我认识她很早,通过很多媒体的专栏。我见到她很晚,两年前一个时尚圈的岁末盛典上。
这种盛典通常让我有温度上的错觉,恍然置身仲夏,衣香鬓影,裙裾翩飞,满眼绝代佳人,眼神和红唇都灼热闪耀。金老师进来了,我的第一感觉:这个女人真清凉。
她的那种美,让人舒服,不晃眼,不艳乍,没有礼服和高跟鞋绷出来的咄咄逼人,她笑得浅浅的,细眉细眼里有种软软的光泽,从她的发丝到她的香味儿,都那么服帖。
一周以后,收到她寄给我的两本书:《幸福女人的芳香生活》和《先斟满自己的杯子》。
我从来不知道在文字里是可以做SPA的,也不知道文字里隐匿着那么多千差万别的芬芳。打开这些文字之前,觉得自己的神经就像北方冬天的植物,支支楞楞突兀在寒风里,不屈不挠伸展向天空,北方冬季的天空,灰白得没有表情,太阳常常像一张圆纸片,很单薄地贴在旦暮晨昏。后来,我遇见了金韵蓉的文字。
她是风里的一段香气,不是夜来香的那种妖娆,也不是化学香水的那种馥郁。她的文字像中国昆曲里的水袖,不经意一挥,飘出一片薰衣草的幽静,再往回一带,已经换了檀香的雍容;水袖褪到皓腕,兰花指一拈,变了玫瑰甜丝丝的味道袭人欲醉,终于一个定格,翩然化成茉莉香……她说自己的文字是茉莉花缀成的环,有一点点寂寞,含一点点傲气。
在那个深冬的周末早晨,我的神经浸泡在她的文字里,终于柔软招摇得如同春水里的嫩草,带着水汪汪的疼痛和感动。我给她发了信息,叫她韵蓉姐,我觉得这个称呼里飘着香味儿,我有点儿不忍用“金老师”称呼这个能用香气给人致幻的美丽女人。
每次看她和别人说话,我总是远远近近地端详她细细的眉眼白白的牙,她的美永远不会让人惊艳,她对人的好也不会烫手,所有一惊一乍的词儿都跟她沾不上边儿,她不是芍药牡丹,就是一朵又白又香的茉莉花。
想起来一个故事:一群大学同班的女孩子,毕业二十年后再相聚,流光刻琢了红颜,最美的校花也眉染沧桑。反而是当年姿色平平的一个女孩子,面容清新干净,举止间的柔美让所有同学艳羡不已。大家追问她去的哪家美容院,她轻声细语告诉同学:“是一间上帝开的美容院。”
那是一间神奇的美容院,让心里宁静透彻,信任爱和善良,做一个纯净女子,用笑容和细致的呵护对待人和世界……常常去那间美容院,容貌就能保鲜。
见到韵蓉姐,我相信了这个故事不是寓言。
我相信二十岁以前的漂亮是父母给的,而在以后长长的岁月里,美丽是自己修的。有芬芳心情,笑容就能改变空气中的浊秽,风过不留痕,被涤荡过的人会感恩。
我从此中了韵蓉姐的魔法,想她的笑容,想她的文字,想她那间上帝的美容院。
好在新的茉莉花环编织出来了,叫做《女人30+》。三十岁的轻熟女,美丽的修行正上路不久,遇见一个魔法师,也许就拿到了上帝那家美容院的VISA卡。
你信吗?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