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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河“新中国性史”抹黑国家?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1月11日10:58  青年周末

  阅读提示:“李银河采访百名妇女后撰写农村性别权力现状”,11月底的这则新闻报道,再度将中国社科院研究员李银河推到舆论争议之中。“这就是美国匹兹堡大学回来的海归博士?”“这算什么科学研究?”面对网友这些纷至沓来的批评和质疑,李银河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专访时,一一进行回应。

李银河李银河

  质疑一:没有代表性?

  李银河因为一部研究“农村妇女性别权力”的新著,又一次将自己置身于网友争议的漩涡之中。事情缘由是:

  她刚刚出版的《后村的女人们》,被媒体报道为“是一份关于中国当代农村家庭权力关系的调查报告”,通过实地调查反映了“当代中国的男女不平等到底有多严重”。

  “后村的女人甚至不能上餐桌吃饭,婚嫁问题上更是没有自由可言。贫穷家庭甚至还保留着兄妹换婚的方式,村里也有一个自由恋爱的案例,却出现了血腥的冲突。” 李银河告诉媒体记者。

  但对这一“研究结论”,许多网友并不买账。

  “俺家农村咋不像这样?李银河女士是到哪个偏远地方去调查的?那个地儿能代表全国农村?”

  “仅凭调查一个村就得出现代农村现实生活状况,这也未免太胡说八道了吧?”

  11月30日下午,李银河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采访时回应说,部分网友对社会学研究并不了解,才会引起争议。

  青年周末:为什么会选择后村这么一个河北的农村来做这次调查?

  李银河:因为它是中国北方一个很普通的农村。

  青年周末:你怎么知道这个村子就具有代表意义呢?

  李银河:不能说这个村子就具有代表意义,首先它肯定代表不了南方。只是说它比较普通,我不会去选一个很先进,或者很落后的农村。比如华西村这样著名的村子肯定不会选,此外一些太过偏远和贫穷的村子也不会选。后村介于这二者之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北方村子,比较合适。

  青年周末:那么这个村子能代表北方吗?

  李银河:(笑)北方也代表不了。费孝通当年做的《江村经济》是一部经典著作,江村这个村子能代表全国吗?它也不能代表全国。像这种点的调查,是不能跟统计调查相提并论的,它不能做推论。

  青年周末:就是说,你做的后村调查,只反映了后村的情况?

  李银河:对,应当说这些数据只反映了后村的情况。

  青年周末:那么这个调查岂不是很有局限性,它有什么意义呢?

  李银河:唔……(有些停顿)它至少是一个农村吧,它不是一个城市。如果我们要了解农村的情况,至少它提供了这么一个情况。

  青年周末:但不同的农村之间差别很大啊。

  李银河:农村和农村之间是有很大的差别,比如文化上的、民俗上的差别。但它们作为农村,跟城市的整体差别会更大。所以说,这个村子基本不脱农村的情况。

  质疑二:以偏概全?

  “李银河这是典型的以偏概全,她的结论没有任何普遍性!”一名自称对社会学有研究的网友,如此评价李银河的这次调查。在转载了相关新闻的网站上,网友们的质疑总体来看,主要就集中在“以偏概全”这一点上。

  李银河解释说,社会学调查本来就分两种,而许多网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要做的,是“真正的人的故事”。

  青年周末:既然后村不具有代表性,你找这么一个地方,会不会以偏概全?

  李银河:这确实是一个矛盾。你想找一个村子来代表全国所有村子,这不可能,社会学不可能把所有的村子都调查了。但是,我们又想了解基本的社会状况,想知道性别不平等的问题是否依然存在,在农村是怎样一种表现形式,那么我们还只能找一个村子来做。

  青年周末:但是,社会学调查不是也可以随机抽样、把范围铺开吗?

  李银河:社会学的调查有两类,一类是通过真正的随机抽样,来推论整体,这是一种“定量”的调查方法。像后村这种“定性”的调查方法,就只是发现问题,发现基本状况,是不能做推论的,也不是选来代表其他村子的。

  那些网友对社会学调查的理解就是“一定是定量的,是可以推论的”——这里面其实存在一种误解。

  青年周末:那你为什么不随机选一些村子,做定量调查呢?

  李银河:定量调查已经做过很多了,比如中国妇联有全国妇女状况调查,在全国范围随机抽样。定量调查的缺点在于它不能太深入。它的优点是可以通过统计数字了解到一些基本状况,可以推论整体。

  既然有了这样的定量调查,为什么我们还需要做一个定性的调查呢?就是因为定量不深入,它接触不到人的故事,接触不到真正的人的经历。它反映的往往是比较表面的、肤浅的问题。

  青年周末:就是说,如果要深入,就只能限制数量?

  李银河:我曾经跟着费孝通先生做博士后,当时他的一个博士生说自己要搞七八个乡。费先生就对他说,你先去给我搞好一个村子。

  这也是我们社会学没有办法的一个局限吧。人类学就更局限——好家伙,一个村子待半年!

  质疑三:抹黑中国?

  李银河对《青年周末》记者透露,她的下一个研究课题是“新中国性史”。为60年来中国人的性爱史做传,这在国内还是头一次。而这次后村调查涉及到的有关性的问题,虽然数量不多,也会在这部“性史”中呈现出来。

  后村是一个位于河北与山东两省交界处的村庄,李银河的一个学生刚好是这个村子的人,比较容易进入,就承担起调查员的重任。整个调查始于2006年秋,面向后村的100名普通妇女。而研究成果——《后村的女人们》,于今年首次出版面世。

  11月底,有媒体评价这本书“反映了当代中国农村男女不平等的现状”。这一评论也激怒了不少网友,个别网友甚至指责李银河是在“抹黑中国”。

  青年周末:有媒体报道说,你的调查结果反映了当代中国农村男女的不平等,可以这样说吗?

  李银河:当代中国……我认为还是不要提“当代中国农村”这个词,确实不可以说得这么大。比如说,我们调查发现,后村的妇女们在家中来客人时是不可以上桌的,但南方农村就不是这样,沿海农村也不是这样。我觉得就连河北省都不一定全保留着这种习俗。不过,有一个山东记者曾对我说,他们山东一些地方也是这样。

  所以我们只能说,目前国内有一些农村还是这种状况,还生活在男女不平等的习俗里,而这种习俗的现状又是什么什么样。

  青年周末:这次在后村的调查中,涉及到了性问题吗?

  李银河:也问了与性有关的问题。比如,我们在调查中发现,在性需求方面,后村女人大部分不敢有主动性,绝对不敢拒绝丈夫的要求,否则遭到的将是暴打。但这种问题并不多,不可能多问。

  青年周末:是因为向当地农村妇女问性问题,她们有抗拒心理吗?

  李银河:是比较困难,一般而言比回答其他问题更难些。但还好,我们的调查员就是本村人,相对来说方便些。

  青年周末:以后会继续做这方面的研究吗?比如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把调查面扩大一些?

  李银河:这个课题已经做完了,近期不会再做。下一个研究课题准备做“新中国的性史研究”。

  青年周末:你此前的相关研究,如异性恋、同性恋、虐恋等等都会包括进去吗?

  李银河:内容不太一样,主要是60年来在政策、法律等方面是怎么走过来的。应该是一个总结性的东西。工程量比较大,可能要做两年。以前国内没有人做过相关研究。

  李银河,美国匹兹堡大学社会学博士,现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研究员、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著作有:《中国人的性爱与婚姻》、《他们的世界——中国男同性恋群落透视》、《生育与中国村落文化》、《性社会学》、《中国婚姻家庭及其变迁》、《女性权力的崛起》、《中国女性的感情与性》、《同性恋亚文化》、《虐恋亚文化》、《性的问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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