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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梨花》:我不能不明不白就睡你床上了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1月15日17:33  新浪女性

  阅读提示:“你该死!”她突然说。“找不着我,你为啥不娶个媳妇?你眼睛不好使,娶了媳妇她不是能照应你吗?!你苦熬二十年,熬得没一根黑头发、又老又瞎,才来找我,让我看着心亏理短!”

《铁梨花》剧照《铁梨花》剧照

  “你说什么?”

  他寒心的声调让她冷静下来。

  “你说我没一根黑头发了?”

  梨花再次抱住他。这回她一声不吭,把脸埋在他颈窝里。

  天黑的时候,铁梨花从柳天赐身边起身。她真是舍不得他身上那股温温的热度,还有那股“天赐气味”。二十年前她就跟自己的姐姐凤品说,柳天赐身上有股香气。凤品笑她说傻话,哪有男人是香的:除了烟臭就是脑油臭,再加上脚丫臭。现在她想,一个清风道骨如天赐的男人,身上没乱七八糟的任何气息,大概就是香的吧。

  “不回去了吧?”

  “想留我,你得先扎花轿啊!”

  “这么大岁数还弄那?”

  “花轿得扎,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就睡你床上了。”

  “行。那我等学校办扎实了,就扎个八抬大轿来接你,说定了?”

  “定了。”

  两人虽然是逗耍口气,但都明白这比山盟海誓还算数。从这一晚开始,铁梨花又像当年头一次跟柳天赐定亲那样,一天一天算日子。最多一年,天赐和她就能做光明正大的夫妻了。

  收了秋庄稼后的一天,保长让各家出一个男丁到村公所去。董村是个七八百户的大村,村公所被小伙子们吵翻了。大家都在跟保长闹,说一年抽两回壮丁签,各家还种不种地?不种地拿什么交税?拿什么交这大帅那老总派的粮?

  保长是个四十岁的精刮瘦子,常常在庙会上票戏演旦角。他请求小伙子们不要和他闹,他和他们一样愤愤不平,因为他亲侄儿也在抽签行列里。

  牛旦和栓儿最后进来,一见这阵势栓儿就想溜。保长一眼看见他,说:“陆大栓,要是能溜,这儿的人不都溜了?又不比你傻……”

  栓儿只好耽搁下来,找个角落,脱下鞋往屁股下一垫,坐下打盹。牛旦看一些人还在和保长闹,在一边凑了会儿热闹,也挤过来,脱下鞋挨着栓儿坐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古旧的铜钱,叮叮当当在砖地上掷。

  “耍赖,啊?”栓儿偷虚着眼看他。“赢的算数,输的重来,是不是?”

  “五把三胜!”牛旦说。

  “快拉倒吧,我看你少说输了六把。唉,你停停。”栓儿郑重地看着牛旦:“我要是中了签,你可得帮我照顾凤儿和她爹。”

  “我又不是算壮丁的卦。”

  “你不怕中了签去当壮丁?”

  “怕呀!怕有啥用?”

  “那你算啥卦呢?”

  牛旦不说话了,接着掷他的铜钱。栓儿明白了,他凑到牛旦耳朵上说:“来不及啦。”

  牛旦看看他。栓儿又凑上来说:“你想敲了那个疙瘩,就有钱行贿,保长就不抽你的签了。来不及了。”

  牛旦说:“我才不算那个呢?”

  “那你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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