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提示:“可能我和大部分人一样,在生活里都非常平静,会遵守某种潜在的规律,也会产生激动、兴奋、争吵……但这一切都不如电影来的猛烈与热切,在拍摄电影过程中我整个人是连血都是沸腾的,不安于平静。”
由导演李玉执导,将于3月4日在国内首映的电影《观音山》在2010年第二十三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了最佳艺术贡献奖、最佳女主角(范冰冰)两项大奖。这再次引起了人们对曾是“地下导演”李玉的关注。
风格:手持拍摄 从不喊停
李玉执导的电影风格独特,题材新颖,表现大胆。《苹果》曾因裸露尺度被炒得沸沸扬扬,但导演李玉关注社会底层小人物的视角没有改变,相比起《苹果》中关注外地来京务工的打工仔、打工妹,新片《观音山》则在描写高考落榜生情感生活的同时,加入了当下青年人与中老年人之间不同世界观的碰撞,这个主题的延伸则使影片的受众群更为广泛。
李玉一直是镜头语言上的时尚先锋,敢于尝试。她崇尚直接生猛地记录生活,因此她的镜头也和人物在共同呼吸。自《苹果》以来她就采用了手持的摄影方法,此次《观音山》的新锐摄影师曾剑同她一起,完成了片中大量的手持段落。
李玉的拍摄方式一向追求自由和真实,就像范冰冰说的:“从《苹果》开始,李玉用的就是一种不喊停的拍摄方式,完全放手让我去表演,刚开始我有点慌张,到了《观音山》,我觉得我就懂了,开始享受跟镜头谈恋爱的感觉。”
“我从来不喊停,他们都是‘被’停,意思就是胶片没了,不得不停,所以我们定了很多10分钟的胶片,摄像师一直捕捉演员的情绪和状态。”李玉说。
有了《苹果》的前车之鉴,新片中她对激情戏的把握点到而止。两位主人公爱火燃烧时,镜头展现的是二人手牵手静躺在水中,清清的河水缓慢上升,从下颌到口鼻,逐渐淹没了这对情侣,诗意的镜头留给观众更多的想象空间。
李玉:我确实“叛逆”
外表知性温婉的李玉执导的影片一向以题材大胆视角尖锐而被国际影坛认可,她本人也被媒体看做大胆又叛逆的女性代表,实际上,这只是她看待事物的一种角度,在接受新浪女性采访时,李玉谈到了自己对电影的理解。
新浪女性:范冰冰曾说是您让她找到了“跟镜头谈恋爱的感觉”。您是怎么做到的?
李玉:我是从《苹果》开始和冰冰合作的,最初我以为她和其他漂亮女孩子一样,会非常在乎外表,也会刻意表现成大家所认为的那种样子,端庄、时尚、甚至墨守成规,但随着接触的加深,她的那股聪明劲很招人喜欢,而且有灵性,很可爱,也是个很生活化的、活生生的女孩儿。
后来,我把她带给我的这种感觉放到创作里,让她从不一样的角度看待不同的自己,因此她开始信任我,也能够用心感受角色,于是她内心的热情就被激发出来,从而就有了所谓的“跟镜头恋爱的感觉”。
新浪女性:好多人都称您为“叛逆导演?”您觉得您叛逆吗?
李玉:“叛逆”其实是给自己设定了可做可不做的这么一个概念,在我眼里,没有太多的界限,和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界定,因此我不知道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就是 “叛逆”。
小的时候,很多大人就会跟我说,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往往我都会想一想,为什么呢?如果这就是“叛逆”,那好吧,我确实“叛逆”。
新浪女性:拍电影很辛苦,导演更辛苦,您曾说过“对于拍电影,我的血是热的。”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李玉:可能我和大部分人一样,在生活里都非常平静,会遵守某种潜在的规律,也会产生激动、兴奋、争吵……但这一切都不如电影来的猛烈与热切,在拍摄电影过程中我整个人是连血都是沸腾的,不安于平静。
新浪女性:《今年夏天》、《苹果》、《观音山》,您自己更喜欢哪部?理由是?
李玉:很难说,它们都像我生命中不同阶段所生出的孩子,代表了我彼时彼刻的状态,以及那个时侯的真实的我,所以,我很难说到底喜欢哪部。
《观音山》:现代人的“漂流记”
剧中,南风(范冰冰饰)有一个成天酗酒、对母亲家暴的父亲;丁波(陈柏霖饰)因母亲早逝,仇恨父亲再婚,并在婚礼上借酒调戏继母,与父亲大打出手;肥皂 (肥龙饰)则受不了父亲没日没夜地打麻将。三个高考落榜生,混迹于成都的酒吧、歌厅,过着摆脱父母的束缚、艰难自食其力的生活。在失落迷茫之时,一同租下了一个退休过气京剧女演员的房子,几个人从摩擦、交流过程中相互了解,最终彼此慰藉与温暖……
有人总结这是一部以残酷青春和极致情感为主题的作品,能够引起当代人的情感共鸣,李玉更愿意将其定位为现代人的“漂流记”:“其中有青春部分的展示,范冰冰扮演的南风是个朋克味十足的摇滚女青年,陈柏霖饰演迷惘少年丁波。还有生命的漂流,就是张艾嘉所演绎的那部分,她饰演过气的京剧演员常月琴。”
《观音山》是李玉继《红颜》和《苹果》后执导的第3部电影,这3部作品都是描写女性题材的文艺片。像之前两部作品,李玉作品在风格未变的基础上,愈发了解了当下的电影市场,其双线叙事的方式以及加入悬念因素的戏剧冲突令影片更为耐看。除去演员的精彩表演,片中展示的人文关怀令人感动。年轻人与中老年人的不同思想碰撞,勾勒出两代人的融合与交流;震后的观音山可以重建,而人的感情世界能否重建,片中的这个主旨令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