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安顿

　　采访时间：2003年12月18日13：30———18：00 2003年12月19日———2004年1月16日

　　采访地点：北京朝阳区某公寓逸茗家

　　采访方式：谈话电子邮件逸茗，女，26岁，北京人。北京某大学经济管理专业毕业，现在某外资公司工作。

　　在采访之前，我和逸茗已经可以说是老相识，我们经常在同一个网络论坛里相遇，互相留言，她也偶尔简单告诉我一些她的心事和近况。那时候，谁也没想过，有一天下午，两个人会正正式式地见面。那时候我就知道，逸茗离婚快一年了，但是她始终没有离开原来的家，那里保持着她前夫(她还是习惯地说“我老公”如何如何)离开时的样子。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懒得做饭，几间屋子，东走走、西走走，走着走着就免不了难过，为了物是人非。

　　后来，我也在网上给她写过《小李飞刀》里面的话：“我想我还不能走开，也许等等你就回来。”写这样的话，就很伤感，心里也隐隐约约替她不平———凭什么？凭什么等待的永远应该是女人？纵然对一个人有如海的深情，是不是就值得蹉跎了自己的青春？当然，气急了的时候，还会愤愤地说“他以为他是谁”。

　　再后来，我就开始“鼓励”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在等什么？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的愿望？为什么不让他直截了当地回答“是”或者“不是”、“爱”或者“不爱”？为什么要这样默默地做下去，假如他刚好不能看见，那么是不是就这样沉默地做一生？

　　惟一一次去逸茗的家，第一感觉是特别不舒服。我没告诉她我差一点儿在她给我热汉堡的时候掉下眼泪来，我看见太多她前夫留下的“遗迹”，他们的结婚照正对着门，当每个客人进来时，都仿佛他们在一起热烈欢迎。这个离婚女子从来也没有离开过她的婚姻，她把这个婚姻写满在自己生活的每个角落。这样的女人，她的等待如果不能成正果，那么，她的未来呢？

　　1月16日，逸茗给我的手机留言，告诉我她想好了，她希望我在今天把她的故事发表在这个版上，无论如何，她必须要这样“说”出来了。她给这个“故事”起名叫《我愿意相信心诚则灵》，她给自己起了“逸茗”这个名字，这是曾经他们一起设想两个人的孩子的名字……

　　于是，我放弃了原来准备好的稿子，把我们的谈话录音和全部电子邮件拿出来重新整理。还有两天就是春节了，我想象不出来，这个等爱的女人，她一个人的节日会怎么过。同样，我也没敢说我的感受———我知道，当她终于要把心事“这样”说出来的时候，是因为她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因为一张A4纸，我们什么也不是了

　　认识他那年，我21岁，他29岁。当时，他的理想就是拥有一辆切诺基和一套房子，他每天都在忙碌、奋斗。那是一段非常快乐的生活，看着他每天清晨穿上我为他洗过、熨好的衣服走出家，我的心中相当满足,往昔想做女强人的想法在那一瞬荡然无存。

　　之后，我们开始计划买房子、结婚。我们转了不少项目，最后选中一个离我妈妈家不远的楼盘，只可惜，那是期房，要等。那时，我们寄居在我父母家。在等的过程中，我们从同居男女变成了合法夫妻，他的事业也蒸蒸日上，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最后开始变成不回家。我也从每天一个电话给他，变成三天一次，或者一周一次。那段时间，我过得很压抑，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女人，每天坐在家里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等我们的新房快些竣工，等着在凌晨甚至更晚的时候听到楼道里的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至停在我家门外。

　　这之后，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以致到了没话说的地步。一次小争执后，他说：“日子没法过了，咱们离婚吧。”听到这话，我很平静地说：“可以。”因为我真的累了，一个“等”字已经让我疲惫不堪。尽管他曾无数次解释，他的忙碌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是因为今天有这样的机会，而他必须把握这一次次契机，赚更多的钱。而与他的理想比起来，在我看来，我是微不足道的，如果他命好，他永远在事业上有更好的机会，我就永远只能等。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说出的话仅仅是气话，可想到今后等的日子，我感到看不到边际。此后，我不断地给他打电话，联系他，为的是尽快和他办手续。在经过了一年的催促后，他终于无奈地答应了我，一起走进法院办离婚。可惜那个下午法院不受理，说是让我们回家等电话，再来拿判决。走出法院，他叫住了我，说如果可以，他愿意和我重新开始。我答应了他的提议，并且搬出来和他同住，尽管这会使我多花出四五倍的时间在上下班的路上。

　　那应该算是我们婚后最幸福和真实的一段生活，我们一面每天各自为工作忙碌着，一面一起设计着如何装修新家。那样的日子，让我觉得很踏实。我每天很早出门上班，晚上很晚到家，还要独自买菜、做饭，一个人吃饭、看电视、睡觉，直至凌晨两三点，他开门的声音叫醒我，然后，我会把为他留下的饭菜热好，坐在床上看着他狼吞虎咽吃着饭，重复着家里的饭有多么香，我觉得很欣慰也很幸福。尽管更多的时候是我先回家，点亮一盏灯，照亮漆黑的小屋，等到他的归来。

　　可惜，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因为买家具，我们吵起来，他又说出“日子没法过”的话。我知道这仍是他的气话，可又在想：难道问题出了，只有通过离婚才能解决吗？争执一次，就离一次婚，那么我奉陪，我也想看看，这一辈子他究竟要因为小小的分歧离多少次婚。

　　拿到判决书的那一刻，我始终在问自己，这是真的吗？原来，使一对最最亲密的人变成两个陌路人是那样的容易，不到20分钟，我们就从亲人变成了陌生人；因为一张A4纸，我们什么也不是了。那个简单而快捷的离婚过程，让我不寒而栗，让我不敢相信命运竟能如此轻易的在瞬间发生转变。

　　就这样，我们从陌生到了解，从相知到相爱，从同居到结婚，再由对彼此的热情到冷淡，从等待离婚到再走到一起，到真的离婚，四年的时间，除了没有做妈妈，我觉得我经历了作为一个女人一生有可能经历的一切，而那时，我刚过完25岁生日。

　　-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

　　离婚后，他说房子本来就是结婚用的，希望和我同住，既然婚姻没了，我也不是他的了，他就不想要那幢房子了，他说住在里面会难受，如果我愿意，装修好，我可以搬进去。我搬来后不久，有次他说来看看。在差一点儿成为我们新家的大房子里，看着崭新的一切，他打趣地说：“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呀，真够奢侈的，书房还空着呢，不如我搬来陪你吧！”这是我非常熟悉的他的表达方式，他是在用他特有的表达方式向我传递信息，他原本就不想离婚，那原本就是气话，他根本就还是想回来和我一起。但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却感到无比气愤，这已经不是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了，不再是因为他不高兴发了脾气大包、小包拎走，等事后一点点搬回来的日子了。我脱口而出：“你没事别来找我了，整天想着我，你怎么开始新生活呢？你说的话到今天不到两个月，你又变了？人要负责任的，而这种责任其中重要的一方面也表现在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那天，他最终很生气地走了，临走时还留下一句话：“你放心，以后没事我绝不来找你，影响你。”

　　不久，我病倒了。看看表，已经晚上10点，不可能再打电话给父母，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我每次遇到困难，会第一个想到他。于是，我抓起手机按下了他的号码，可在马上要按下“发送”的时候，我停住了，他生气的样子在我眼前晃悠，我矛盾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紧张又小心地按下了发送键。电话通了，我的心跳得更加快了，听到他的声音时，我的眼泪哗的流出来，我等着他拒绝我，可他没有。我举着电话愣了好久，其实在我心中，他一直没有走，当我生病时，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希望依偎在他的怀中得到关心和照顾；在我心中，这次离婚也不过是又一次我们婚前拌嘴后他的出走……那晚，他一直陪我打完了最后一瓶点滴，并且买了许多吃的把我送回家，看着我吃了药、上了床才走，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之后的好几天，再忙，他都会抽时间过来看看我，陪我坐会儿吃点东西再走，临走时还不停叮嘱我，小心别再着凉，要是又厉害，一定打电话给他，不论几点，他都说：“没事，难受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不关。”

　　可能我就是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我希望外人知道我有多么坚强和自立，然而，也只有我自己明白，每一次这样的过程是多么难，我必须战胜情感，用事实向他和外人证明我独立，尽管内心渴望他能伸出手让我握、给一个肩膀让我靠。

　　我的病好了，我继续着我的生活并不再给他打电话，不是不想，是不敢也不愿意，为了那点儿可怜得不值一提的尊严，我孤独地度过了许多个想他的夜晚，而在见他时只字不提，还强努说：“一个人的生活很好，自由且快乐。”这种状况持续到非典，那期间，我常常想，一个家庭，是不是出了问题，就只能用离婚来解决。是不是对方错了，我也得跟着错下去，而不去阻止？他说“咱们离婚吧”，我做了什么？我有没有试图挽救我们的婚姻，解决眼前的问题？我什么也没有做，像一颗棋子，跟着他进退，他说离我就离，他说不离了，我也不离了，他再说离，我还是随声附和，两个人的家，因为他的气话和我的不负责任，就瓦解了。想到这些，我开始不停地自责。我们到底为什么要离婚？是没了感情吗？不是，绝对不是！否则，我不会在一个个深夜梦见他、无止境地想他，想起我们的以往；否则，他也不会在每次出差或者有机会时，还带礼物给我，陪我去吃我爱吃的东西，并一次次地感叹，他的心是多么累，面对外面形形色色的女人，他感到多么的迷茫和困惑，也由此一次次想到我。他常说：“现在外面的女人太机灵了，机灵到我都算计不过她们了。你知道吗？我现在跟谁出去，都一个样，没感觉也没心情，我觉得我再也找不回从前咱们谈恋爱时的感觉了，那种感受，那种感情，就一次，付出了，过去了，就再也没有了。我看着外面的女人那样贪婪地用我的钱买最好的东西时，就想起你，想起那个时候，咱们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日子，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我有钱才跟我，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你爱我，真心实意地对我好。”他的话说到了我的心里，说得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还是保持着我外强中干的风度不愿低头，直至那天，那条短信。

　　-我苦苦地等候他的回归或不归

　　就在去年7月，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在外面吃饭。他说去洗手间，转身离开了座位，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看不看？我在心里问。换做以往，我一定连这样的想法都不会有，可最近几个月，我想我是变了，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害怕，每次见面都会听到他最近又在什么人的介绍下和什么人见面了，我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酸，我明明知道他心里还有我，也知道我还有多爱他，就是因为面子而不提，但另一方面，我又是多么害怕有天他说，他终于找到了新的女朋友。想到这些，我最终拿起了电话，像做贼一样翻看着短信。果然，那是一个女人发出的信息，短短不到二十个字，至少证明了两件事：有一个女人了解他的生活习惯和作息时间，并且正在用她的方式关心他。

　　我开始惶惶不可终日并且试图用我的方式让他明白，我还爱他，我希望和他重新开始，再做夫妻。我开始用尽心思布置我的家，把以往收藏的准备拿到新家再用的东西全部找出来，我养花养鱼，希望这里有人气，像个家，我去商场买烟灰缸，每间屋里都摆一个，我想可能他没机会用，但绝不能出现他想弹烟灰时找不到烟缸的事情。我知道在黑天，打开一扇门，看到漆黑的一切时心里有多冷，所以我去商场买来蜡台，摆在餐厅的桌子上，我每天晚上都会点一支蜡烛，然后才去睡觉。我假装一会儿他就会回来，我告诉自己那样他在推开门的时候就不会感到漆黑和寒冷，那微弱的烛光是可以让他感到家是温馨的。我想，是该我表白的时候了，虽然他可能明白，但我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找到了一个机会。那天他又来找我，我领着他去超市，我以脸色不好为由，让他给我买太太口服液，因为在我们同住的时候，他也曾经因为我的脸色不好而买那个让我“补补”。回到家，我像当初一样，让他帮我拧开瓶盖，一点点品味着里面的液体，并且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过去，我沉寂在对美好往昔的回忆中不能自已。我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喜欢你拧开盖子递给我这动作，对我而言，你递给我瓶子的时候就是我的幸福。幸福并不难，只是很多时候我们没看明白而忽略了。你呢，你觉得当时幸福吗？你怀念那些日子吗？”“你说呢？”他还是用这种方式回答我，但我明白，他想说的是：是，当然！我说：“还是咱们在一起最好，你说好吗？”“不可能了。”他一盆冷水泼来，“你毁了一切，你明知道我当初是气话，还跟我怄气，好好地把这么好的日子毁了，你是我心头永远的伤。”我想，我能明白他的指责和怨恨，因为我也曾无数次地自责着我的过去。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说他不再相信别的女人了，觉得只有我最好，却不愿和我再开始。为什么呢？我带着疑问继续生活，和他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联系，当然，这种冷热基本上由他决定，好的时候，他会和我一起回忆过去，说我才是最好，不好的时候，又说我是个狠心的不负责任的女人，说永远不会再接纳我。是我做得不够好吗？还是他正在考验我？我就这样猜想着，跟着他一起摇摆不定，拿不准他是否真的还愿意回到这个曾经带给我们无限憧憬的家。我的心就这样一次次被他牵动着大起大落，我曾经因为他的一句话兴奋一周，也因为他的一个表情颓丧一周，这样的起起落落，让我不知何去何从。

　　现在，我仍然每天坚持回到这个所谓的家中，一个人照顾自己、娱乐自己，一个人把这个大屋子收拾干净再干净，温馨再温馨，虽然日子过得飘忽不定，心神不宁，但我还是选择坚持和等待。我也曾想过离开，但我害怕，我害怕我走了，他才回来。我担心天意弄人，我害怕和他就此擦肩而过，所以，我苦苦地在这个大而空的房子中等候，等候他的回归或是不归。

　　采访结束那天，已经是北京华灯初上的时刻，逸茗送我到大院门外，我坚持让她回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瘦瘦高高的她站在我面前，总觉得她似乎在发抖。

　　-理性都会看上去有点寒冷

　　这样过了好几天，平安夜，我收到了她的来信：安顿：

　　我自问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可人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好像很自然就希望给自己找个安慰。我找到了算命的，听她解释我们的分分合合，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并且表示愿意为我扭转局面，而这样的帮助不是免费的，她需要收取3000元左右的费用。还提醒我：“时间可不多了，你再不争取，机会就没了，你们就得后悔一辈子。”听完“开导”，我害怕死了，不知道该如何把握所谓仅有的四十天让他重新回来。我想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有多后悔，可我不知道怎么去说，怎样去做。我甚至希望天天刮风下雪，这样我就自然而然的有正当理由去关心他一下了，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我担心我过分的热情会吓跑他，吓得他连我的电话也不接。多少个夜晚，我拿着电话想打给他却不敢，而每当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找他的理由时，还得事先练习好怎么说，听到电话通了，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天知道我是真的紧张呀！

　　那天你去我家，时间太仓促了，我没一间间展示我们的大房子还有我的全部结婚照。还有那一面墙，我一直空着那面墙。我在等，等我们好了，我想就利用上，把那儿叫做快乐墙，把我们不同时期的照片用各种样子的相框弄好挂在上面，每次想起这个，我都觉得特美，也为自己这个算不上创意的小心思而雀跃。没事儿的时候，我还想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将来怎么教育他。我从没跟他说过这些，我不知道他听到后会不会在心底也高兴，为了我用心思在我们的家上，在我们的未来上。

　　可是，我的未来在哪里呢？

　　平安夜快乐！

　　逸茗

　　有很多时候，我会在采访的过程中犹豫，我常常会觉得我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角色，而对于很多人来说，安慰显得非常廉价而无用。所以，我宁愿用去年12月19日我给逸茗的回信作为这篇文章的结尾，那不是什么特别温暖的话，但我想那里面不缺少善意和理性。如果，逸茗的前夫能有机会看到我写下的这个故事，我希望，我的信，能让他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有一个女人，在等你，不管你是否回来，请你告诉她。

　　下面是那封信：逸茗：

　　你今天的信让我一下子想到很多，脑子都有点乱了。

　　我记得我也是在夏天看的你提到的《不忠》那部电影。当时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叫做爱呢？其实，爱里面包含着很大一部分内容是宽容，有时候，还会是纵容。真的。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我觉得是对这个人的每一个选择的尊重和欣赏，也是因为对来自爱自己的人这种尊重和欣赏的感激和由此而生的自律。有点儿绕嘴，是吧？但是我想我说明白了，这也是我的理想。

　　我们谈过那么长时间，你可能自己没有意识到，你说起前夫的时候总是眉飞色舞的，还有一点点害羞。我想你的处境其实是不容易的，你的心跟随着他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而变化，你总是在他言语和行动的蛛丝马迹里寻找一点对自己“复婚”这个愿望有利的证明，这也是你能坚持等下去的理由。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作为局外人，我还是很想告诉你，在你的心中有太强烈的欲望时，会导致出现错误的判断和对自己的误导。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而且，我坚持认为，一个男人，在女人已经明确告诉他自己的愿望时，不该优柔寡断，更不该顾左右而言他，应该有明确地回答，这样才不至于耽误彼此，才不至于令这个女人越陷越深。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把我说的话转告你前夫，我不管他对我有什么看法，我认为这样更符合做人之道，对你，更公平。

　　你说得不错，我们应该有责任感，对任何事情，都应该是这样。但我想补充一点，就是人不仅对过去要负责任，更要懂得对未来负责；人要懂得对他人负责，但也决不能因此就放弃对自己的责任。如果你如愿以偿，那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如果你们终于要擦肩而过，那么，请相信在以后的道路上，还会有属于你的爱人在等你，只是现在，你还不能看见他的影子。

　　你会觉得我冷酷或者残忍吗？我想我不是，理性都会看上去有点寒冷，但是，人最需要的还是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