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清纯美丽的她恋爱了,他的父母却告诫说:她只不过在利用他的关系留在上海。
●好几次,他发现了她的“秘密”,却已经不愿戳穿谎言。
●他决定离开,她用“我就是要不幸福”来胁迫他回来……
小柔就让快递送了一封信给我,里面是一张房产证和一张房产转让委托书,以及一份辞职报告的复印件。
“同一个人,不会给你两次相同程度的痛苦。她第一次向你说谎的时候,你很难过。当她一次又一次向你说谎,你发觉自己没有第一次那么难过了。张小娴说,痛苦和快乐,都会随着岁月变得越来越轻盈,不像从前那么重要了。可是为什么她依然让我如此牵肠挂肚?”
绿豆在邮箱里留下了一串带着问号的信。数次打他的手机,他一直在外地,他说,等他一回来,就找我好好聊聊。
终于,绿豆和我面对面地坐下了。
我和小柔是校友,我上大四那年,她才进学校。在那一年的新年舞会上,小柔几乎和每个邀请她的男生都跳了舞,我也和她跳了一曲,乐曲结束,我的手心里全是汗,这是我俩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后来我就毕业了,而小柔很快和一个高大帅气的校篮球队的队长恋爱了,是那种金童玉女的组合。我见过他们在校园里并肩而行,感觉就是那种让旁观者怅然若失的赏心悦目。
三年过去了,当我再一次碰到小柔时,她已大四。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之后,我们匆匆作别。很快我就接到了小柔的电话,她娇嗔地责怪我为什么不和她联系,要罚我请她吃火锅。
在火锅店,我问起她的那位篮球队长,她只是一面摇头一面猛吃,我于是没追问下去。
之后,我就常常和她一起吃吃饭什么的,我看着她的笑脸觉得心满意足,可她一口一个“师兄”,让我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一天下班后,我又接到小柔的电话,说她屋子里的灯坏了,让我帮忙。那时小柔已经在外面租了房子,说是方便复习考研。我赶到她的住所时,餐桌上烛光摇曳,还有红酒和几样精致的小菜。我还傻乎乎地准备帮她先修灯,她拉我坐下,要我陪她先过生日,我又跳起来要去给她买蛋糕,小柔拉住我,不再叫我师兄,柔柔地叫我名字。晚餐后,我还想着修灯,她有些愤怒地开亮了灯,问我是真傻还是装傻,我感觉她就要哭出来了。这时我终于开窍了,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并且吻了她。
绿豆说到这里,露出了和他的时尚打扮不符的羞涩表情。他说,别笑我,这是我的初恋。
此后,我觉得每天都像是在过节。那段日子我尽量不加班,每天一下班就带她出去吃饭和玩。小柔总是很体贴地不让我多花钱,好多时候,我们就在她的小屋里看碟听音乐,或者什么也不干地对望着发呆。后来……
绿豆喝了好几口水,才说,我就在她那里第一次过了夜。说完他的脸就红了。实在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男人。
不回家的次数多了,我的父母产生怀疑。我是和他们同住的,所以不可能瞒着他们,而且我也没准备瞒着,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母亲一听小柔是外地人,还在读书就在外面租房子,就有看法。她甚至还说,小柔是个很有心机的女孩,引诱我的目的是想借助我爸的关系留在上海。父亲也站在母亲一边,我觉得他们是官当久了,把人心想得很坏,我甚至很激烈地说,为了证明小柔不是这样的人,我可以和爸妈脱离关系,小柔一样会爱我。
我来到小柔那里,她知道了我为她和父母争吵以后,并不感动,而是责怪我不该把和父母的关系搞僵,她说,为了一个外人,不值得的。
小柔以快要研究生考试为名,让我那段时间别去找她。我答应了,我也希望她能考上,这样能让父母相信小柔和我在一起别无企图。这时公司要我出差一个月。我拼命加班,终于提前一个星期回到上海,深夜直奔小柔那里。
虽然我有钥匙,出于对小柔的尊重,我还是习惯摁门铃。穿着睡衣的小柔出来开门,见到是我,她露出一个笑容,却用身体挡住了门。她说自己不舒服,让我明天再来找她。我说,我就在这里过夜吧,还能照顾她。小柔又问我吃过饭没有,要不先去外面吃点东西,我说在飞机上吃过了,她又说自己还没吃,让我去给她买碗面。
当时,我居然一点怀疑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放下我出差用的大包,就出去给她买面了。
绿豆问我,他是不是很傻,接着就哽咽了。虽然我猜到了后面的情节,却可以明白绿豆当时的后知后觉,恋爱中的变数总是当局者迷的。
我端着面到小柔楼上,只见一个男人匆匆下楼,正是当年和小柔谈过恋爱的校篮球队队长。我手脚一阵冰凉,面碗摔下,面洒了一地。
小柔说这是巧合,篮球队长和女朋友闹了一点矛盾,找她诉说。她说他们之间没什么。
我在心里说,聊天用得着穿睡衣吗?聊天为什么要瞒着我?但是我没问。我想我是害怕真相。我对自己说,小柔正准备睡觉,人家来了,没来得及换衣服,骗我是在乎我,怕我误会。我抬起头说我相信你。小柔一脸的如释重负,我却心如刀割。
我和小柔的关系看上去越来越好了,我们甚至计划起将来。小柔告诉我,她估计自己研究
生很难考上,不想考了。我一面鼓励她不要放弃,一面背地里偷偷动用父亲的关系给她找工作。
那天我休息,小柔去上研究生复习课了。我就一个人在小柔的房子里等房东来,我打算将这房子买下来。和房东谈好价钱后,我兴奋地给小柔打电话,可是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我到学校去接她下课,却没见到她。她的同学告诉我,她早就不来上复习课了。我回到家,小柔已经回来了,我问她课上得怎么样?她说不错。我的心又开始疼了,我突然不想揭穿她了。可能就像张小娴说的,我发觉自己没有第一次那么难过。
我决定离开小柔,但我依然替小柔找好了工作,将她的户口留在了上海,帮她以她的名义买下了正在住的房子。然后我说,分手吧,既然她留上海的梦想已经实现。
绿豆说到这里的时候,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我,我想他是在等我的赞叹。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行动很钦佩。
小柔反应过来我是真要和她分手之后,她求我不要走。她说,自己一开始确实是想利用我,可是时间长了,她真的已经越来越喜欢我,她说,她已经离不开我了,她说,她已经真的和前男友分手了。可这时,我不愿听。
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小柔居然割腕自杀了。
在医院里我看到脸色苍白的小柔,差一点决定和她重新开始。她的手机响了,她用很柔的声音讲电话,说完告诉我,是个女同学,可我分明听见了男声。她腕上让我觉得怜惜的疤痕顿时变得狰狞起来。我走了。
我开始接受母亲安排的一些相亲,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平稳地谈情说爱,订了婚。小柔辗转知道我有了新女友,就马上也找了一个新男友。一次,我们四人在电影院碰上,在小柔的坚持下一起吃了夜宵。当晚,我给小柔打了一个电话,劝她不要和那男友交往,那人看上去就华而不实,况且没有工作,要靠小柔养。小柔说,好,你回来,我就和他分手。我没敢再说话,赶紧挂了电话。
第二天,小柔就让快递送了一封信给我,里面是一张房产证和一张房产转让委托书,以及一份辞职报告的复印件,还有一张白纸,上面用红笔写着:“既然你不要我,那么,你给的一切都还给你。”
我立刻给小柔打电话,让她不要冲动,可是她已经辞掉了我给她找的工作。她问我,现在她又一无所有了,我还愿意帮她吗?
我真想答应她,可是,我已经是另一个女孩的未婚夫。我在电话里求她,一定要好好过,只有她过得好,我才能心无牵挂。小柔听到这里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收到小柔发的一条短消息说:“我已经和那个不学无术的人结婚了,我就是要不幸福,我要让你牵挂一辈子。”
她做到了,我确实放不下。我托朋友给她和她的丈夫找工作,成天担心她过不好。她拒绝了我的所有帮助,故意去餐厅洗盘子,我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她说,我一天不结婚,她就一天有希望。她还说,只要我还要她,她随时可以离婚。
这边,我的父母催我早点结婚,我却找尽理由一拖再拖,现在我的理由用光了。我必须做出决定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临走时,绿豆告诉我,他的婚房装修是按照小柔的喜好来做的,装修完后,他才发现,吓了一跳。他说,不知道在那里和小柔以外的女孩结婚,会不会有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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