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天一枝梅(新浪网友) 图/赵婷 欢迎网友投稿
不经意地,在电话中建会说出:“雨浓,为什么我们这么晚相遇,如果能早上几年该有多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雨浓的心都有一种深刻的蓦然涌起的痛,实在是没有理由的,一个人碰到另一个人的早和晚。缘份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没有办法一分分地计算,反正是,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间,两个人,能够如此身心相悦的两个人,竟也会失去了缘分。
雨浓和建是在网上相遇的,冥冥之中是有天意的吧,不是网虫的两个人,都是在最初上网的时候,在那么热闹的《大话西游》的聊天室相遇了。作为一个感性敏锐的小女人,雨浓是因为那段经典的爱情对白而在这里驻足,于是绎生出一段冬日午后的爱情邂逅,建就这样不经意地走进了她的生活。
真正认识他的时候,应该说是在频繁的电话中,相隔着那么远的千山万水,那么清晰的一个人,他轻微的呼吸都能听得到,给人的感觉极温和,反显出雨浓的锐利,但并不呆板,相反是幽默而善解人意的,男人式的宽容隔了空间递过来,让雨浓的心始终温暖着,被这个男人的欣赏、爱护温暖着……
一年多以后,才有了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原本他们的初衷都是只在网上,可是真实的人性打倒了他们,他们做不到纯粹的柏拉图,而更是两个世俗中的男女,渴望着真实的接触。
建见到雨浓的第一句话是:“你比照片上还要漂亮“,这么普通的一句话,由他说出来,雨浓在心里就笑了。其实她知道自己不是非常漂亮,但是她也知道,她的整体组合还是悦目的,里面有让人心动的成分。
于是,在那样一个近乎电影情节的画面中,雨浓认可、接受了建,与电话中他的自我描述很相近,是一个容易走近并给人安全感的男人,算不上好看,但温存踏实,雨浓坐上他的车,一场没有来处和去处的真实爱情接触就此拉开了序幕。
那一天,雨浓有一种让建破译掌心里关于爱的秘密的冲动。
初恋的时候也许真不太懂爱情。雨浓20岁的时候就披上婚纱了,因为以她当时的阅历,她认定克服重重困难的爱情是那么悲壮,她只能义无反顾地嫁给现在的老公,因为她觉得在爱情的征途中,两人都已伤痕累累,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连男人的自尊都不顾及,她没有理由辜负他,而回报的唯一方式只能嫁给他,当时于她,无可选择。
真实讲来,老公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比雨浓年长三岁,有不错的事业,对雨浓也很迁就。随着儿子的出生,一度雨浓认为日子就这样了,一个平淡幸福的三口之家,有稳定的收入、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人生还要求什么。可是随着儿子的成长,雨浓忽然对这美满但太平淡的生活就有了一种莫名的烦燥和压抑,甚至不甘心,生活中这种软绵绵的气息让她觉得自己正一点点地沉淀到没有生气。
没什么理由开始上网,可能是单位有这个便利条件,而她又有些无聊,却没料到会遇到建,让事情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雨浓知道,以她的性格,一旦认定什么,内心是十分固执的,但外在的她又太感性。于事业,她没有太强的上进心,有一份安稳舒适的工作已是足够,她看重的是精神世界的相通、融洽、默契,因为建,她的情感世界有了太多清晰的改变,尽管有着对家庭的内疚,尽管能起到有爱就必有伤害,尽管她自知是个懂得进退的人,还是无可救药的一头陷了进去。
在和建相处的几十个小时中,时间于雨浓是那么宝贵,因为见面是那么不易,大南大北的两个人,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不是一句珍惜就能释然的。和建住进了他预先订好的酒店,能看出他是用了心的。从拘谨到放开,从设防到全身心的接受,对于情人间的男欢女爱,以雨浓传统的内心是排斥的,但那时她却有了渴望,和建合二为一的渴望,只有身心合二为一她才觉得是这段感情的最好归宿。
其实还是两个陌生人吧,相处的时间那么短,但雨浓觉得坦然,只是,在某种时刻她会莫名其妙地惶恐,不知道这是一个单身男人的逢场作戏还是他真实的感情流露。可她不会喋喋不休地求证一个答案,这不可她的风格。从小到大,她有着做女孩和做女人的骄傲,可是恍然间,她觉得有一种失落,挺深地刺痛了她。
是不是男人和女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动物?建说过她最大的缺点就是想得太多,真是她想得太多吗?他对她也许有爱,但这份爱太轻飘,她感觉不到他对她的珍惜,感觉不到他对她的爱,或者是她太小心了,而失去感觉。尽管她开玩笑说:“你后悔见我了吧?,尽管建一个劲地解释,但她心中还是沉沉的,建总用尊重这个词,一再地强调对雨浓的爱是在尊重的基础上,而雨浓的内心真是千回百转,是不是作茧自缚呢?
远离了熟悉的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这段感情自然被演绎得淋漓尽致。和建一起走在人来车往的街中,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在雨浓的内心弥漫开来。两个人相抚缠绵,“雨浓,嫁给我好吗,我真的好爱你“。这种时候,雨浓觉得世界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什么都不用想,这是爱的享受吧。也许是梦时欢颜醒时泪,她还是深深地沉醉其中了。
按雨浓的本意,见过一面就此放手,于道德于良心于她内心的疑惑都是一种解脱,但真正做起来却是那么难。雨浓明白她的舍不得,因为能遇到如此性情相投的男人并不容易。如果做一个幻想,没有责任的情人也有地老天荒的吧,雨浓宁愿这样自欺欺人的认为,在电话中营造这痛苦的爱。
还是平常的日子,还是同样的电话,却有了让雨浓真正抽身而退的想法。也行是因为两个人有了实质性的接触,谈话更放得开,包括一些隐秘的东西。建总能给雨浓“蜡笔小新“式的幽默和善解人意,即使是一些成人笑话,也是非常有趣的,总能让雨浓放下电话后回味不已,不自觉地笑出来。这份心领神会,这份动情动心是现在的老公给不了她的。
老公是个办事严谨的人,日常生活也不善于开玩笑,这真是一种生活的遗憾吧,不是什么你都能得到。雨浓喜欢建用他温厚而磁性的声音谈他对她的爱,讲述他们的所有浪漫,包括他的痴情、执着、不悔。以他的单身经历,雨浓想过他的感情经历,一定是成熟男人心中有血、胸中有伤的,历经过感情的沧海桑田。但当她真正听到他的故事,一个相爱八年却没有结局的故事时,她的心还是狠狠地抽起来。
八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用他的话,竭尽了全力,而不可能再有当初的狂热了。八年的时间,也没有淡忘一个男人内心最深处的温柔,即使她背叛了他,离开了他,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对她仍是念念不忘。而自己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建口口声声的爱,原来竟是那么脆弱,或许,本来就是一段伪装的爱情,自己本是他寂寞时的一个替代口,也许只是一场所谓的爱情游戏?原本雨浓就不该要求太多。
骤然清晰的念头,竟是那么残忍。
想想面对他时,她是那么渴望融化在他的视线里,原来她内心深处一直都渴望有浪漫的相遇,给平静如水的日子带来些许传奇。如果和建是爱情,那么这段不恰当的爱情开始在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地点,最终只能划上句号。但真正硬生生地分开,雨浓还是心痛地厉害,有爱就必有伤害吗?
从最初的欢欣到最后的眼泪,雨浓觉得,如果一份感情并不能给对方带去欢乐,那么一定是走向死亡。曾经,两个人,共同营造的欢乐和幸福是那么让人陶醉,只是事到如今,继续下去就真的无益,雨浓明白人性的弱点,贪心、狭隘,看不开,所以于感情,就是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她也是要求它的纯度的。
和建相处的日子,如一道闪电划过她沉寂的心房,但仅仅是闪电,世界又恢复到谁也不认识谁的那一刻。
其实是无法完全恢复的,走在街上,建会突然跳进雨浓的思绪中,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一段话语,很零星的,并不在某个特定的场景中,也不是雨浓特意去怀念,此时,就会有不为人知的难过。她会想,霄会在这个时刻也想起她吗?
在午后灿烂而柔和的阳光下,雨浓的心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发现背负着一个家庭去歌唱爱情是那么苍白无力,而她希望得到的海一般的情感也许仅仅是一杯解渴的水,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开始都一定要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注定做不了一个情人吧,雨浓自认为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力,有些东西可以无声无息地存在,只存在于自己的内心,成为美好的回忆,成了生命中的永恒。
在一本书上,她看到这样一段话:鱼说,你看不到我眼中的泪,因为我在水中。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中。而她不知道,谁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水和鱼。
走到今天,雨浓明白,人的一生中也许会不断遇到自己所爱的人,但必有一个人在心里藏得最深,深到连时间都无法冲淡她的痕迹。她是不是建深藏的那个人呢,也许是她自以为是吧。
小时候,雨浓读过关于美人鱼的故事,那美人鱼因为爱王子而不忍杀他,化为蔷薇泡沫消失在无垠的大海中。令她刻骨铭心的倒不是美人鱼的爱情,而是蔷薇泡沫,多么令人遐想,她对建,也许就是蔷薇泡沫吧。
雨浓喜欢一切美丽而虚幻的东西,那种能与现实抗衡的东西。诸如蔷薇泡沫。然而,她生活在现实中,现实的压力会把蔷薇泡沫挤得粉碎,从前那个故事只留下泡沫迸裂的惊心动魄以及泡沫消逝的无限惆怅。
曾经,雨浓和建讨论过世界末日的一天会做什么,建说一定紧紧拥着她,直到最后。可现在想想,真实的场景应该是:一家三口,老公在沙发上喝茶、看电视,儿子在玩一堆玩具,几分钟喊她一次,仅仅是为了确定妈妈的存在。而建,应该是紧紧拥着心爱的妻子和父母相聚,幸福而满意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
也许就是这样,爱情还没来得及挥手,就已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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