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遇到过两个花痴。一个是小菜场卖豆腐的,老婆死了以后,白天穿围裙戴袖套卖豆腐,但是一回家就穿老婆的裙子,戴耳环,还涂口红。伊儿子羞得不肯出门。
还有一个,住在我家对面,一到深更半夜就晃出门,声嘶力竭地喊:”琴———我爱你———”据说,那是伊女朋友的名字,就那样可以喊一个冬天。半夜里听到那股惨劲,裹紧被子还是觉得冷。后来伊被家里人送进了精神病院。大学里遇到的花痴,一个是女朋友
跑了之后,不停地掉头发,直到需要戴帽子出门。我亲眼见伊头发全部掉光,路上遇到,神情惨淡地咧嘴,算是打招呼。
比较“另类”的痴情者,是两个男人。他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像一枚硬币的正面和反面。一个虚无,一个积极。一个自由职业,一个按部就班,每天上班。可是他们居然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但是女孩最后谁也没看上。在女孩出国之后,他们成了最好的朋友,经常见面的主要话题就是关于那个女孩,他们甚至可以在一起并头争论“我最喜欢她的是什么”,还为了女孩的生日一起喝酒。其中一个后来说:就是因为对那个女孩的了解和理解,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这气势直追当年的金岳霖———林徽因死后多年,一天,金岳霖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好友到北京饭店赴宴,开席前他宣布说:“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
不过,现在说这些,更像是传奇了。前几日,上海某老青年说,5年前的一场恋爱弄得很伤。伊至今仍然喜欢大眼睛、身材矮小的女孩子,是那个女孩的母本原型。但是,最大的区别是:只动手,绝不动感情。要动感情,也要让对方动。据说,伊俘获的对象已经越来越年轻了。
所以,现在很多女人最大的梦想不是做CEO或者CEO的老婆,而是叹息:哪天有个男人肯为了我团团转就好了。这不是占有欲那么简单,而是占有一种稀缺的情感方式。只要有那么个男人,就可以了。但是,所谓“最大的梦想”,往往不能在这个城市里得以实现。(文/王淑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