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证,看到老康新书的书名《心碎你好》,我的心立马就碎了。这是我头一次为一部作品而心碎,以往我只为爱情而心碎过。几个月没见老康,想不到他竟变得如此轻佻,凭我以往对老康的阅读经验,我认为这种轻佻,来自于他对文字和感情双重意义上的熟能生巧。翻开书一看,果然又是行云流水般的倾述,害得我不得不给自己制造几个障碍,以便让我的阅读过程不那么滑溜。比如,除了书名外,我还不喜欢书中女主人公袁晓晨的名字,因为它听起来太老派了,完全不像个清纯女孩,到像个民族资本家。再比如,当读
到老康描写的纯度很高的性关系时,我脑子也禁不住往歪里去想,想性爱的烦人,甚至滑稽可笑之处。这么一来,我的心情就愉快多了,以致于把这本书当成街边的盗版书读,尽管它是老康亲手签名送给我的。
我实在不忍心批评老康,他属于那种从写作中尝到甜头的作家,这类作家为数不多。对大多数作家而言,写作是一桩苦差,完全等同于煎熬,类似于被发到西伯利亚种香蕉,种不出来就会被杀头。我从来不敢跟他们聊写作,他们平时一看到字就会呕吐。对他们而言,出一本书相当于又死了一次,所以他们在写作过程中,会拼命加重文字的份量,并且最后基本上能把这份沉重强加在读者身上。跟这类作家不同,老康对读者简直太厚爱了,完全把他们当成衣食父母,变着方儿的哄他们高兴。我认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老康的书一出来就又叫好又卖座。害的老康又一连写了好几本,做为对他们的回报。我劝了老康不下一万次,说这么做完全不值当。因为老康刚出道离现在也好几年了,最开始创作,纯粹是基于一种原始冲动。后来随着年龄增大,这种冲动必然会减弱。犯不着为了维持它天天打鸡血,弄得东高地带的鸡看到他就躲的远远的。另外,就算你拒绝成长,咬住青春不放松,但读者却在成长。成长了的读者立刻会由衣食父母掉过来变成白眼狼,这次,以往老康的拥趸在网上对老康破口大骂就是证明。因此,绝对不能给这帮孩子任何好脸,好好涮他们几回,他们丫也就踏实了。但我怀疑老康是否能做到。
那么,是什么使老康手上在写作,心里却装着市场呢?原来老康正在给他的新房装修。这么一说老康的新书就好理解了,书中的性爱描写相当于按摩浴缸,这段内心独白能换回一对镀金水龙头;这段景色相当于枝形吊灯,而这段铺垫相当于一台背投。但千万不要把老康当成为钱而写作的作家,他日常生活中的目的性并不是很强。那些在别人眼里看似目标的东西,在老康那儿不过是一时冲动。而老康自己心中的奋斗目标,据我所知,到现在一样也没实现。所以,完全可以这么说,老康尽管因为受人喜爱而变得不思进取,但不能说这个人一点儿都没有理想。我们不妨再给他一次机会,免得他的才华被他自己制造出来的表象所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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