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大出血的危险过去了,筱燕秋躺在病床上,面瓜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手擦脸。
“渴不?”面瓜问她。
筱燕秋摇摇头。
“想吃点儿啥?”
筱燕秋又摇摇头。面瓜绕到后面给她用热水擦脚。门开了,护士推着婴儿车进来。她照着襁褓上面的编号把孩子挨个发给床上的母亲们。面瓜抱起女儿欣赏地看着,他两只手托着婴儿走到筱燕秋跟前。
“来,看看你妈妈。”
“拿走,我不愿意看她。”筱燕秋转过脸疲倦地闭上眼睛。
老婆保住了命,面瓜的心这半放下了,那一半又拎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一心想抱孙子的老太太说。面瓜妈一无所知,在煤气灶前喜气洋洋地忙活着,她问回来取饭的面瓜:“奶下来了吗?”
“没有呢。”
“那我大孙子吃啥?”面瓜妈急了。
面瓜犹豫了一下,叫了声:“妈。”
“啥事?”面瓜妈手脚不停地忙活着。
“燕秋她生的是闺女,不是小子。”
面瓜妈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啥?”
面瓜看了母亲一眼,不敢再说了。
“你骗我干啥?”面瓜妈厉声问。
“你就没问过我嘛。”
“那算命的老瞎子骗钱,真是怕啥来啥,我咋就这么命苦哟!”面瓜妈绝望地拍着大腿。
“妈!”面瓜怕人家看笑话。
面瓜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这女人可真毒,从有这么个人开始,她就没叫我痛快过一天。”
医院里,筱燕秋问面瓜:“你妈知道我生了个女儿说什么了?”
“啥也没说,挺高兴的。”面瓜打马虎眼。
“真的?”筱燕秋问。
“我骗你干啥?”
面瓜倒热水拧把手巾,仔仔细细地给筱燕秋擦头发:“你就凑合凑合吧,出了满月再好好洗。”
“面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筱燕秋问面瓜。
面瓜诚恳地说:“你生孩子流了那么多血,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不对你好,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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