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我知道了,以后我什么时候上台之前,两腿哆嗦……
王:哎,还镇定住了。
解说2: 王石终于平安地下来了,整个脊背透湿,同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经历,也出现在他早期资本积累的过程中,这个当年的饲料大王走了一招险棋,居然从破产的边缘奇迹般地反败为胜。
王:那是1983年,20年前了,当时呢不叫“禽流感”,当时来讲叫“肥鸡丸事件”,说是鸡饲料里有一种致癌素。所以这个报纸一公布,这个香港人就不吃鸡了,不吃鸡了那你鸡饲料就卖不出去了,当时我是搞鸡饲料原料,比如从东北运玉米过来给饲料厂,原来赢利的40多万搭进去,差不多要亏100多万,这个就1983年的事,这个数字不小。
杨:那个时候万元户都是很大的数了。
王:这年相当于我已经是破产了,相当于已经破产,但是我当时就做了个决定呢,就一个人只身就飞到了大连,到大连的粮油(仓库),我就问你们的玉米库存是多少,因为当时大家都不定玉米了,很多外贸的运输工具,玉米买了,运输工具是订好的,但是这边就不开信用证,他们说我们库存15000吨,我说我全要。
杨:你怎么还进呢?
王:到了天津,到了青岛,就把他们库存的玉米我全要下来,但是有一个什么前提, 前提就说 就你货运到之后呢,我们那叫什么,叫抵押100天,就是你到货100天之后付钱,因为你现在让我付,我们没钱嘛,我做了一个假定,就说这个除非你香港人不吃鸡,是吧,你不吃鸡,当然继续没人养鸡,当然是鸡饲料也没有市场,鸡饲料原料玉米也没人要,但是只要你吃鸡。
杨:而且要在100天内恢复吃鸡。这很重要,一年以后你就死了。
王:对,你说的这点很重要。
杨:万一不要怎么办呢?好多人都想那我跳楼算了。
王:我当时印象中,跳楼没想到,我跟你讲我的想法是什么吧。
杨:跳海?
王:也不是跳海,我跟你讲,想得比这恶劣得多,船不是就到了大连装玉米了吗,就从渤海出来了,那年呢,台风特别多,我就从第一天起每天看香港的报纸说,(盼着)哎呀,你们吃鸡,大家没有说吃鸡的消息,那时候我心里赌咒,来台风把船给我打沉了,有保险啊。
杨:这么恶劣。
王:船打沉了。
杨:没有你的责任了是吧,还能捞笔保险费。
王:那时候就是这样,我想来台风把它打沉了。没来台风,船继续从东海到黄海,黄海到这个珠江口了,哎哟,我真是那个睡不着觉,几晚都睡不着,那是差不多2个礼拜吧,都疯了,因为它随着船的靠近,它到这儿,(要是)真的没人要玉米,那我就惨了,还差3天,就要靠赤湾了,香港报纸那边说“好像搞错了 没有致癌素的”,那就开始吃鸡,然后就说养鸡没有玉米,我说 “我有”,“玉米在哪里”,我说在仓库里,人家笑了,你王石哪有仓库,我把这船运单给他,我说,万吨船装7000吨玉米,三天以后到。
解说3:一位波兰登山家曾经说(弗伊塔克·柯提卡(Voytek Kurtyka): “攀登高山是一门忍受磨难的艺术。”王石却或多或少把百转千回的磨难变成了“天高任鸟飞”的潇洒。不过潇洒的前提,还是对大山的敬畏。在企业经营中,王石这种清醒的谨慎也为万科长期稳健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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