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只保护婚姻,却不能保护爱情;在性已经有了安全套保护的年代,婚姻仍然不能保护爱情,它保护的是财产,财产更不能保护爱情。性、爱情、婚姻三权分立的时代,中国人尚未界定一个适合的爱情保护区。
一个中国人可能结交过279个异性朋友,却在寂寞的时候找不到任何人倾诉;可能听过1893首(略少或者更多)情歌,却有1214首(略少或者更多)关于失恋;汽车里程可能有73700
公里(略少或者更多),却不敢去初恋情人居住的那个城市;可能讲过自己的5段(略少或者更多)爱情经历,听过别人的89个(略少或者更多)爱情故事,却发现最美好的爱情都已随风逝去。
一切皆因网络和全球化去掉了中国爱情传统的獠牙和樊笼,15分钟足够在网上寻找一个爱情标靶,4小时足够在鸡尾酒和陌生人面前袒露肢体,13小时足够闪婚,144小时足够闪离。暧昧危险迷失,性、爱情、婚姻三权分立的时代,中国人尚未界定一个适合的爱情保护区:《宪法》和《婚姻法》只能保护婚姻,不能保护爱情;婚姻不能保护爱情,它保护的是财产;财产更不能保护爱情,一个人,甚至一个国家,经济的发达和爱情的发达并不成正比。
侵略圈
性革命/界刂女/父母相亲会/闪婚/网恋/一夜情/第四者/丁克家庭/家庭冷暴力/闪离
香港报刊近年将“泡妞”写作“界刂女”。“界刂女”是广东话“沟女”的进化版本,“界刂”则是界刂纸刀的界刂。用这个字形容年轻人爱情发生的速度恰如其分:一个快速的切割,一个带进攻性的动作,最快得到女孩的爱情后一刀两断,动作痛快淋漓绝不拖泥带水。数字化社会讲求精确和理性,爱情顺应潮流从属于物质和效率,这样的“快准狠”是现代情爱的标本。
“只有当结婚的预期效用超过继续单身的效用时,人们才选择结婚”,浏览一下报纸的征婚广告,几乎所有征婚者都刻意标榜自己有房有车。一位女大学生将自己的求爱名片贴在宝马车上:我爱你,宝马;一位年轻男子娶大款老太太后表示:人们想用钞票时,从不看它的发行日期。“想送你玫瑰,可惜价钱太贵;想给你安慰,可我还没学会;想给你下跪,可戒指还在保险柜;只能发个短信把你追,希望我们永不吹。”据说这是2005年最流行的爱情短信之一。
借用米兰-昆德拉的一个问句:“你们一定很讶异:在这个如此理智地安排、测察、模拟、计算、丈量的世界中,本能、‘疯狂’的位置在哪里,狂热在哪里,盲目的情欲在哪里,超现实主义文人们所崇拜的‘疯狂的爱’在哪里,自我迷失在哪里?”中国人民大学潘绥铭教授在《中国性学研究报告》中说:“1976年至1985年,决定未来的深刻危机已然存在。而首当其冲的是,大家全都没有性的信仰和哲学了。”上世纪60年代西方“性革命”喧闹过后,遗留下来的是社会问题。80年代以后,西方在性的态度向传统作某种程度的回归,人们越来越多地追求小家庭的温馨,建立正常的婚姻关系又成了时尚。当西方“性回归”的时候,打开国门的中国人却开始将西方抛弃的旧事物当作了时兴。随之而来的还有家庭暴力、父母代子女相亲会、丁克家庭、无性婚姻、同性婚姻、第四者、闪婚、闪离……开放的思潮带来的爱情生态乱象。
2005年的中国情爱生态中,最成功的网恋是一个深圳的打工妹通过网恋成功嫁给波兰总统候选人;最廉价的爱情是宝丰县一家小餐馆拍卖的“最低20元,最高120元”的约会权。由此看来,爱情秩序的最大搅棍,有钱、白马王子的幻想,还有好胜心。
这种爱情生态乱象带来的后果正如昆德拉所预言的:“很难想象有速成的爱情,突如其来的幸福往往会被证明为适得其反,然而我们的世界赋予速度和效率太多的荣誉及价值,对它们的追求使我们在自己生存的社会中感到迷失与陌生。”
缓冲带
试离婚/中华青春无瑕/北外性调查
电视剧中,《保卫爱情》里的杨春枝一心想把甘于平淡生活的老公变成一个事业型男人,她不停地给老公施加压力,结果老公失去了晋升的机会,更是开始和她闹离婚,一个家庭开展了艰辛的保卫爱情之旅。法学家巫昌祯说,早恋、同性恋、婚外恋,试婚潮、情人潮、离婚潮,这三恋三潮正在中国兴起。婚姻著作作家万雷特·伍德郝思说,一旦我们结合,法律便将我们视为一体,强迫我们变成另外一方的组成部分,我们必须搞清楚,自己得到什么以及失去什么。性、爱情、婚姻在现代社会已经是分离的要素,但即使性、爱情、婚姻三权分立,在中国人的大脑中,爱情照样和性和婚姻纠缠不清,性和婚姻的屏障一旦被攻破,爱情亦只能剩下一场柏拉图式的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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