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他时,生意惨淡,妻离子散。他正处于闲散的阶段,生意不肯好好去做,只是天天去喝茶,茶铺就在我住的地方的楼下,临街,开放式的。他和这里的老板认识,所以总是中午起来后就踱来此处,一坐就是一天。我傍晚回家,天天路过他的桌前,有时还会在这里随便买点点心。我从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会天天坐在这里,因为无聊,所以会研究过往的行人。
“你很简单的样子,”后来他说我:“心无旁骛的眼光,就像一个女学生。”
我们几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等我注意到他时,他已经观察我很久了。于是在他的感觉里,我就好象是他的熟人了一样,他开始见到我就笑,这笑容让我心虚,却也有欣喜。在外表上,魏影自有其吸引女人的长处,他高挑、瘦削,眉目清淡,虽已人到中年,但却没有丝毫拖沓之感,那种优雅的脆弱还招人怜爱。我买了饭,正提着要走,他突然转过身来,望着我:“为什么不坐下来吃掉?”
说着给我腾开对面的桌面。
我有两天没在这家买饭吃,等再见到他,他笑着说:“我还想与你共进晚餐呢,结果等好久。”
他的话,并没有任何责怪或撒娇的意味,很平淡,就好象说茶杯里的剩水泼到了地上。我没有负担,可我感到温暖。
再去,不由就和他坐到了一起。他果真在等我一起吃饭,会加一两个菜,也是鸭脖、蚕豆之类的小菜。想一想,这可能就是男女之间的吸引吧。
那时有男孩子在追我,还有两个,年岁相当,工作也还可以。我跟魏影也讲他们,魏影笑着听,无论我说什么,他似乎都感觉很好玩。这让我觉得在他面前很放松,好象自己很聪明。感情的天平不知不觉就转到了他的这里。
跟别人在一起觉得没有意思了,总是很想见到他,在他的面前,穿衣打扮也小心起来,他的反应很明显,每次都给我很多的赞美。他越如此可亲,我就越是落寞,这才发现,在我的心里,对他的认同是如此强烈的渴望。
2001年冬天,一场寒流过后,他突然失踪了。我在想他肯定是生病了,但那时我从没有问过他的住址,而且最好笑的是,一想到他可能真的病了,而我又是这么的牵肠挂肚,就连打个电话的勇气也没有了。
我去问他开茶馆的那个老板朋友,他很奇怪地看着我:“你自己去问不是更好?他回老家了,处理点事情。”
我突然就有些失控了,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跑了。
他这一走走了一个多月,期间没有跟我联系只字片言,这让我感到受到了非常大的伤害,尤其是晚上忍着那种寂寞和希望的时候。我一遍遍发誓,我绝对不要再搭理他了。
虽然自己也觉得没有道理,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谁也没有必要为谁而背负什么责任和义务,但当一个月后的某天傍晚,我低着头从茶馆门口过时,突然听到了他那熟悉的嘿嘿声,我的眼泪唰地就流了小来。
他立刻慌了,马上开始解释:“你看天这么冷,我一直就站在门口等你,怕的就是把你错过去啊。”
他的话没错,可其实那话里,已经让我明白了一切。
就像我的眼泪,让他懂得了一切一样。
我们竟然就这样开始恋爱了,两个人好象约好了,从那以后,再也不去那家熟悉的茶馆了。
(三)
2002年夏天,我们开始同居。这时他的生意已经好了很多,人也恢复了精神,开始好好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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