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上去抡圆了胳膊,扇了他一个巴掌。借着酒劲,我这一巴掌不轻,他一个趔趄,退了几步。没等他站稳,我就开门跑了出去。我一边跑一边用手梳拢了一下头发。还好是晚饭时间,客人还不多,走廊里也没碰到服务员。我脸上发烫,又羞又恼,心想,这事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否则我没脸见人了。那天晚上我也没敢把这事跟姜平说,怕他去跟王勇闹,大家脸上都无光。姜平的妈妈埋怨了我一通,说女孩子不该在外面喝酒,即使是工作也要有个度。我是有苦说不出。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王勇像没事人一样,布置了写报告的任务,而且要我当天就写完。那副嘴脸多么诚恳、朴实啊,可在我眼里已变成了一张面具。有时候我也怀疑那天发生的事是不是幻觉,我但愿那是幻觉。可那些恶心的动作,那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多么清晰的镜头,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你们在一个科室上班,这事之前他就没有对你有过分行为?我疑惑地问余欣。
她摇摇头说,王勇这人在单位里口碑不错。我刚才说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他要支撑的是一个大家庭,家里还有两个没出息的弟弟要靠他提携。我原本还十分敬佩他的为人,所以对他不设防,也没想过喝醉了会有什么后果。
此后接连半个月,他都没怎么理我,除了交给我一大堆写不完的材料,脸色也是那般严肃,从未见过他有那副严肃的嘴脸,好可笑。不过,他这样忽冷忽热的状态也不奇怪呀,吃不到热豆腐,心里不舒坦呗。我才不在乎。我想啊,如果他就此罢手,那我就会努力地把这件事全忘掉,去他妈肮脏的那双手,就当他是酒后乱性罢了。
有一次,副县长太太接连三天没来,一打听,原来和一帮官太太们旅行去了,要十几天才能回来。就这几天,王勇好像更加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也是接连几天都没和我说一句话,进进出出不知在忙什么名堂。我仿佛一下子被人遗忘了,这种感觉也是不好受。现在好多人都希望找一份工作量不大,清闲又多金的活儿,可他们怎么就不想想,清闲有时比忙碌更累,是心累。一整天没活,还得呆在办公室里,没有同事可以交流,这不是活受罪吗,呆久了心理会有毛病的,大概就是所谓的工作综合症吧,我也不懂,反正,工作太累或者太空闲,这对人的心理都没什么好处,自己还得想办法调节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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