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依然(新浪网友) 图/赵婷 欢迎网友投稿　

　　“爱”的现在

　　深夜12点。

　　现在这个时候的我，极度疲倦。眼睛眯成一条缝，却不愿意睡，独自抽着YSL。一圈一圈慢慢上升的烟被屋顶的枝形吊灯迅速吞没。这已是今晚的第三根烟，可我还是意犹未尽。准确的说我是一只猫，一只比较前卫性感的猫。这和夜猫子这个俗称很般配。我的眼睛是琥珀色，闪烁着媚人的光，所以人们都说我笑得很风骚。

　　我的名字叫作爱，可不是爱别人的爱，是爱自己的爱。我喜欢有事没事把自己打扮的很妖气。不管别人怎么说，可我愿意。我特别喜欢游移在夜晚的灯光下，穿着我最得意的衣裳。无论是斜露香肩、微露小蛮腰，总是恰到好处。

　　我绝不是对自己没自信，相反我长得很漂亮。瓜子脸、一头可比洗发水女模特的乌亮长发，高挑的身材、细长的玉腿还有水蛇腰。自豪的说，我的回头率有百分之百那么多。可是现在，我厌恶白天婀娜出场招摇过市，就像被剥光了衣服任意由无数双贪婪恶毒的眼睛尽情的观赏。

　　白天，我是一家大型公司的策划主管。穿着公司统一的不菲套装不卑不亢、左右逢源。忙碌起来没日没夜。到了月底工资也不少。可这并不能让我高兴。相反我很空虚寂寞。

　　只有在夜间，我才觉得安全。踩着我的10厘米细高细高的百丽鞋。配上细吊带的黑色绣红花剪裁得体的名牌连衣裙。我竟然也能摇曳出如时尚杂志中性感女星的背影。如果你在十二点钟，在新街口的练歌房或者五星级酒店门口看见这样美丽的风景，不用说那主角肯定是我。因为，我确信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扭出风中百合的姿势。这是独创的。

　　每当有满脸写满不怀好意的男人，淫笑着向我走来。我总是抛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在我看来开放与放荡并不总是划等号。我的行为就好象是每天都要喝牛奶那样自然简单。毕竟，我只有在夜色的掩护下才敢做回不羁的自己。

　　刚上大学，我那位30好几还披着一头长及膝盖黑发的班主任训导我们一帮青涩、不谙人情世故的小女生。她认为女人自由独立的程度取决于她拿的薪水多少，这也决定了她们将来在家中的地位。诗经中的“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所讲述的始乱终弃就是明证。古人真明智，几千年前，就得出好的经济状况是女与男地位平等的首要条件的论断。从此我将这种论断奉为自己的人生信条。毕业后以出色的成绩应征到一家外企做总经理助理。可是不到3个月，那个混蛋大鼻子就肆无忌惮的将一双毛爪子向我的脸和胸部伸过来，还喘着令人恶心的粗气。头两次，多亏有人进来护驾。可最后一次，我终于忍无可忍将文件夹扔到他脸上，并动了粗口。理所当然，我被炒了鱿鱼。

　　所以，我接受了教训。将衣柜里的性感服装暂搁一边。开始以成熟稳重的形象出演角色。每当公司里那帮小麻雀们，唧唧喳喳、评头论足时。我总是感到好笑。于是，我预谋在夜里夺回我的女人味。尽管这是我自编自导的永不落幕的好戏，可我乐得导演编剧女主角化妆师多位一体。

　　凌晨一点半。

　　建伍音响里。玛丽·凯瑞和惠特尼·休斯顿合唱的《埃及王子》主题曲开始发出旖旎动人的声音。伴随着略带伤感的旋律，竟然有几分泪意。这首《相信》我百听不厌。就好象我总吃不够妈妈卤的猪蹄膀和五香牛肉。

　　我伸出手看着指甲上红艳艳的蝶妆指甲油，心中有微微然的疼痛。

　　每到春天，猫叫春总是深夜里的一大听觉污染。屋子对面的那个华侨老太太养的公猫总要发出惨烈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一声高过一声。极度性饥渴。在我听来，那不是吸引伴侣的甜蜜召唤，倒像是从地狱传里来的魔鬼之音。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带来惊悚万状的恐惧。正如霍普金斯扮演的吸血鬼张牙舞爪。可惜，我这只猫和它有着天壤之别的身份。对它的这种欲求过旺、我只感到无比的憎恶。我所有的伤感而奢华的回忆都被这种噪音折腾的支离破碎。

　　索性关掉音乐，走到冰箱前。打开从家乐福采购回来的零食，薯片、果冻、酱牛肉。再翻出上个星期招待死党琳的，剩下的一瓶法国红葡萄酒。李白怎么说，把酒临风、自斟自饮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喝酒难不倒我，大三，全宿舍女生曾和联谊宿舍的男生聚餐，从啤酒到白酒一一过场。那些男生全倒下去了，醉如烂泥。我却独自高奏凯歌。班上那个1米87的兄弟，还是我用我柔弱的双肩给扶回去的。这使得男生们送了我一个雅号：酒仙。

　　可是，生存的压力、晨昏颠倒的工作，没完没了。结果，我患上了肠胃炎。只好讲究情调起来，时常抿一口上好的干红干白，而且用的是琳从英国带给我的水晶杯。喝完后，还要自言自语，味道好级了。

　　当我将全身隐藏在飘满芳香泡沫的浴缸里，身心得到全部的放松。脑神经却丝毫没有被麻痹。总是心生疑惑。生活到底是什么？我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小资生活。却失去了我作为猫的那种慵懒风情。我真的希望有事没事眯起我那双大大的，可比伊丽莎白·泰勒、费雯丽的迷人的猫眼，躺在宠爱我的男人怀里，沉沉睡去。他可以喊我猫宝贝、小宝贝、宝宝、猫咪宝贝，总之是那种我听了全身都会感到酥的那种。可是拨开重重迷雾，这种男人不是在别的女人床上，成为人夫、人父，就是出入酒吧迪厅灯红酒绿等场所，作许多妖女的大众情人。就是仅剩下的一些也已成为同志一族，从不将任何挑逗的眼神抛过来。

　　陶晶莹歌中要勾引的那惟一一个好男人。可称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品。

　　掐指算一算，我的年轻情怀，就在不远处。透过湿气氤氲的沉醉迷香。好象是6年前。清风拂动，清月怡人的那些个早上、晚上。

　　“爱”的过去

　　不多不少，6年以前。我至少心甘情愿的正式的爱过3个男人。当然，准确的说是喜欢。还有1次是被动的。可是结局都不太美好。

　　第一个是我系里的同学，我们不同班。他长着一张三浦友和的脸。每到数学课我总爱磨磨蹭蹭。非得开课前两分钟到教室。每次惹得琳大为过火。理由当然不能告诉她。“三溥友和”总爱坐在阶梯教室的前两排。而我只有坐在最后一排，才能“一览众山小”，将帅哥及他宽阔的肩膀尽收眼底。

　　老师的课倒不是重点。光看“三浦友和”的背影，我也能将自小痛恨的数学听的津津有味。谁叫空气里飘散着醺醺然的陶醉。

　　某一天，课间休息，我发现他托着下巴，斜着身子往后看，次数之多，让人想入非非。我紧张的心跳如小鹿乱撞，脸突然变得绯红。不知情的琳还以为我哪里不舒服。

　　好景不长，我渐渐发现帅哥的眼神没有对准我自认的焦距，而是有些偏移。一个星期六中午，我到操场上晒被子。不经意发现“三浦友和”和他们班的一个曼妙女生正保持同志般的2米的距离，并肩走在跑道上。两人低着头，一幅情窦初开的娇羞模样。我忽的想起，数学课上，该女生总是坐在与我同排不远处。

　　当时，我都能听到自己心碎一地的声音。不亚于小美人鱼的心碎泡沫。

　　这次单相思的结果也不算太坏。期末数学测验。我顺利杀出线形代数的重围。班上18个女生至少有12人光荣了。

　　学园林的昆是我同班同学的高中同学。他走进我的世界里来，又走出去。只不过有1个月那么长。只因为，他的脸型是国际流行的刀削脸。即指把赘肉、肥油统统丢之不要。仅留下能显示轮廓的瘦型肉，当然瘦的很少。但也绝不是皮包骨头，那样多干瘪。木乃伊多是这一种。他的皮肤白皙而带着盈盈的水分，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古人怎么说来着，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不肥不瘦刚刚好。我一向崇尚自然，反对毫无人道的节食。我相信昆是天然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的脸都不比阿波罗、大卫的差。

　　可是，当时我个人的形象包装明显不足。尽管我学的就是广告学。近视600度，带一幅黑框大眼镜。美眸隐藏其中。摘下眼镜，看人总是人朦胧、水朦胧、雾朦胧、鸟朦胧。看到熟人“视而不见”，不打招呼。别人就说我傲气。难怪工作后有男性告诉我，他怕和戴着眼镜的女性共事，那样深沉那样深不可测。穿深色，黑色、深蓝色、灰色，不显腰身的衣服。保守到极点，即使是夏天39oC的高温，我也能够将衬衫扣子扣到第一个。而没有考虑这是否会将我自己勒死热死。走起路来，如关东大汉。左摇右摆。更有校会的朋友说我站没站相，十足一个痞子。

　　我觉得比窦娥还冤。我是那种典型的三好学生。功课好，情商高。写得一手好诗。演讲朗诵辩论赛少不了我。学校许多社团里我是焦点人物，理由无它。我是他们的老大。扪心自问，应该是秀外惠中的吧！当时走上迷途，只因为，我迷信一句名言：鸟美在羽毛，人美在心灵。今天看来，我对这句话，理解得不够深刻。实际上，人是可以羽毛、心灵皆美的。

　　昆没有淹没在我深不可测的眼眸里。突然象水蒸汽从我周围蒸发了。不带一点先兆。后来，才知道他爱上了一所艺术院校的女生。那个女生有一头长长的瀑布样的长发。我大为感叹，何必舍近求远呢？美女不就在他身边吗？

　　无疾而终的暗恋，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上帝让我的爱美之心，早来0.01秒。我有把握让昆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许多人说过，如果我会因为什么而吃亏。那就是由于我太好色。我承认。当然，只好男性的色。而且是那种只远观，不亵玩的态度。

　　既然女娲造人，有性别之分。女人的美被人细细品味，还要论资排辈。如弱柳扶风的西施。如天妒容颜的杨玉环。

　　那么我爱帅男有何不可？

　　可惜，历史上有记载的女人爱帅男，且穷追不舍的范例，我只知道潘安一人。不然大可理直气壮地驳倒别人的“不安好心”。

　　以前，曾有许多“太平公主”说我胸大。当时我气得真想拿起脸盆朝她们砸过去。我总觉得胸部突出，意味着波大无脑，品行不端。如今，我明白了“做女人挺好”的深刻含义。原来在过去的岁月里，有不少女孩妒忌、羡慕过我。可惜，这已如夜晚中的昙花，悄悄的自开自败了。徒留下那段时光里的懊恼心情，无人去说。

　　春天之后。学校里的花开的到处都是。芬芳而热烈。大多是学术上用来做研究，且是我不知名的。凡是这个城市有的植物品种。学校里都有。在夜来香的包围中，在微风徐来的时刻。我抱膝坐在大图书馆前的台阶上。一对对恋人，浓装登场。模糊中，女的都巧兮倩兮灿烂若花。男的都玉树临风潇洒异常。璧人们都如英国中世纪的骑士与美女。唯有我孤独的抓着头发，发愁的想，我有没有向谁嗲兮兮过。

　　最后一次在学校里喜欢的男主角，是一个比我小1岁的男生。他的长睫毛可迷倒一大帮女生。更何况，他是不折不扣的温柔先生。

　　认识他那天，云淡风轻。我的心情出奇的好。当我的一位铁哥们把他的同班同学介绍进我的文学社时。我竟然觉得有眩晕的感觉。打个比方，惊为天人。个子高高的。他就站在离我1米处，静静的看着我。朝我微微的笑了笑。我从没有想到，竟会有男生的外貌可将漂亮与英气两者完美结合。

　　接触中，我发现他的内里更为出众。待人和气，谦让。

　　默默中，我喜欢上他。我猜，他也是知道的。虽然，他曾请我看过电影，吃过夜宵。可是，我们谁也没有说过什么。我不想自己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可我侥幸的以为，我清澈的眼睛里的心事，他看得懂。

　　一天夜里，我正在校会里。他带着一位像洋娃娃一样可人的女生过来。与他熟识的人，都开着他和那个女生的玩笑。我看得出来，女生喜欢他。

　　不久，就传出他们恋爱了。

　　再不久。他们分手了。

　　据说，女生嫌他不够体贴。我想，那位娇惯的妹妹把自己当成了林黛玉。我的铁哥们说。就连上街，女生的背包也非得让他拿。否则，扭头就走。

　　我又知道了他的优点：有原则。 或许，是他受到了前一次失败的启发。后来，依偎在他身旁的是一个1米73左右，健康活泼俏丽可爱的女孩子。两人走在一起，单从外型看，只有一个字：配。

　　他从文学社里退出去了。走在校园里看见他，他依旧对我微笑着，和我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我依旧爱他的长睫毛和忽闪忽闪的长睫毛下的纯净眼睛。

　　后来在一次舞会上。他离我只有0.5米远。不知是闪烁的霓虹给我造成的错觉，还是真的。他走过来和我说话，声音特别温柔。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好象有一点点的伤痛。那一晚，他邀请我和他跳舞。他修长洁白的手指，紧紧握着我的。我的腰被他搂的很紧。我的激动与幸福从手指尖一直穿透到我的心脏。脸烫得厉害。在那样的气氛下，我几乎要告诉他我对他的感觉。可是矜持着、隐忍着，没有开口。我穿的蓝裙子，旋转起来，像百合花一样涨开在舞池里。

　　室友们都鼓励我倒追他。可我没有勇气。任凭自己心中的花瓣落了满地。但又悄然无声息。任凭自己看着他和许多漂亮的女孩在我眼里进进出出。

　　我的眼睛又深沉起来了。

　　坦白的承认，对他我是真正的爱上了。

　　7月11日，我考完期末考试。一个人跑到体育场的看台上，大哭了一场。

　　好象从那个时候起，我对帅气的男生再也没有发生过兴趣。

　　只是，在梦里。美丽的树林里，风吹起我的长发和衣裙。我时常看见他就站在离我1米处。静静地看着我，微微的笑着。耐心的等着我，等着我说爱他。

　　仔细想想。我错就错在不懂得把握时机。可又错利用了时机。大四时，一位长相一般、个子一般、才学一般、人品一般的男生猛烈的追求我。3次失败的暗恋，促使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接受了这份黄昏恋。有人爱总比没人爱好吧！美女易老，帅哥难求。不是有句流传在校园里的打油诗吗？大一俏、大二傲、大三拉警报，大四没人要。将就就将就一点吧！万万没想到。我将就了，人家不肯。在费尽心思终于追求到手后。却又要分手。并罗列了我一大箩筐的缺点。例如不温柔、不爱打扮。曾经我被夸赞的优点反而变成黑墨水一样让人不痛快。我明明记得，他曾说我有个性、为人朴实率直。正在淬炼的好钢就这样半徒而费了。很快，有消息证实。这厮颇不老实，一脚踏几条船。闻讯后，我憋到晚上，如狂怒的狮子把他从寝室的床上叫下来，拖到操场上。二话没说，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耳光。

　　毕业前三个月。我猛然顿误。摘掉眼镜。配了副博士伦极品隐型眼镜。结束了朦胧岁月。到一家高级发廊，将一头又直又长的秀发，好好的修理了一番。烫成巴黎米兰T型舞台上长见的华贵小波浪。用四年打工挣来的钱买了好几件漂亮的衣裳和鞋子。开始找来许多服装美容杂志，仔细研究别人的化妆及穿衣心得。在宿舍里练就着我行走的婀娜姿态。以后，尽情在校园里，在许多甜蜜蜜小情人面前露手臂和长腿，以及我天生的好身材。我的张狂与性感，就诞生在那个令我极端羞辱的晚上。我恢复了被自己隐藏起来的另一种真实面目。可是，我却失去了无忧无虑的坦荡。

　　“爱”的将来

　　沐浴过后。我穿上那件纯白的带细细洞眼非常合体的，下摆如美人鱼尾翼搬展开的针织连衣裙，斜卧在蓝色布衣沙发上。虽然我想睡，可我不能。我愤事嫉俗的心情慢慢的松懈下来。我要讲出我的心里话。

　　沙发对面是一面大镜子，可以清楚的看见我略带颓废和湿润的美丽。那里头的是一只可怜的小猫。我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睛半眯、嘴唇微张着。这样撩人的姿态，是在发骚。可是，我从未在我喜欢或爱过的人面前做过。我想我是没有机会的。不论我多么倔强多么性感多么温柔多么美丽。总赶不上他们的爱情列车。也许是我总是将展现的魅力顺序颠倒了。好比仙人掌，它的刺太伤人。而使人忽略了它的脆嫩多汁。而不如玫瑰花，茎上的刺只是欲迎还拒的做秀，最柔软的在最顶端，触手可及的诱惑。

　　我适应社会，也在调整着。努力保护自己。生存与爱情的压力与渴望横亘在其中。让人呼吸困难。表面坚强的我在夜里，投降了。像被催眠般，说出最真实的一面。实际上，我是与社会格格不入的。慌乱的掩饰，急促的改变，奋力的抵抗。拳打脚踢中，失去了自己。

　　我将头埋在拱起的臂弯里，很是苦恼。在那样渴望爱并被爱的年纪。许多事，还没来得及琢磨。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过。而我热情真诚的天真时光就在不浪漫中无声的度过。直至今日，我的心里总会有那么一种或深或浅的遗憾。大了，成熟了，才知道爱原来已经要不起。我曾有的桀骜不训，已成为导致我无人爱的最恰当理由。今天，只能孤芳自赏。

　　凌晨三点。

　　我终于有了睡意。幻觉中，有一双温柔的手将我抱至床上。他应该是把我当猫一样宠爱的人吧！其实，我要的并不多。只要他真心的爱我，真心的接受我。我会将我尖利的猫爪子缩进去，用小肉掌轻轻的轻轻的抚摩他。我只要每天一点点的猫食，就可养活我们之间的爱情。我相信，从此以后，我会从轮回不止的黑夜里走出来。和他徜徉在鲜花盛开的阳光下。包括展露夜空下的风华绝代。

　　凌晨六点。

　　我养在窗台上的两盆瓜叶菊照样盛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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