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爱武侠,一直看。这些天更是夜夜捧着古龙卧读,直至入睡。
那些大侠们之所以令我长久难以释怀,如果扯到浪漫情怀,那便是他们的侠骨柔肠。男人?呵呵,男人,这是一个说出来令许多年轻、时尚、有点子思想的女子要撇嘴的字眼,我们无法在现实中找到同时具备侠骨柔肠的英雄,所以我们无法确定,此生值得倾注全部身心去爱的男人在哪里。
如果老天容许我贪心,我当然要同时爱侠骨与柔肠。
正如古龙在书中曾说,在久远的年代,那是个快意恩仇的年代,男人们以手中的刀剑来了结一切爱恨情愁。他的语气里不是没有怅惘的。想到这个,我也不是没有怅惘的。我常常会想象,如果在那个年代,有一个真正的侠气冲气的男人,只需他回头向我轻轻一笑,便值得我一生打马跟随。
可是那样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早已绝了迹。
一天见到一个不亲不疏的朋友,他的表情呆滞,甚至接近绝望——他说是因为太忙。我说,少赚一点少赚一点就好了。他立刻说,那怎么行?然后继续作痛不欲生状。我无话可说,男人们的人生目标何其高远,哪是我辈燕雀所能望其项背?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几乎想把他作为暗恋的对象,那时我觉得他蛮有男人气。但是不出两个月,我就自动放弃了暗恋他的美好冲动,原因不说也知道,他钻在他的所谓事业中,忙得什么都顾不上——不仅欠缺柔肠,连先前的一点侠骨都不冀而飞了。
那天他急冲冲地准备回家,说是几个月都没回家吃饭了,但是我们话还没说完,一个电话来了,他的表情更绝望,因为晚上有一个重要得不得了的饭局。第二天他打来电话叹气,说昨晚并没有喝酒,回家却吐得一塌糊涂。
我竟一点都不同情他,觉得是他自找的,我竟然还冷酷地建议他,找本《小王子》看看。
我当然知道,《小王子》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看不进去,更不会主动找来看。作为一个世俗男人,就像我们失望的很多男人一样,他要永往直前,就如小王子说的,那些大人们永远不知道生命中最宝贵的是什么。
不过绝望还是言过其实了。至少也许还有某些男人符合侠骨柔肠的特质的,比如康巴汉子。当然我也只是在那首叫《康马汉子》的歌里虚弱地想象——胸膛是野鹰和爱的草原,任随女人和我自由飞翔,血管里是响着马蹄的声音,眼里是圣洁的太阳,当青稞酒在心里歌唱的时候,世界就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