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再需要朴素的大众的情感。象天堂的电影院,或者童年。不知道是我们抛弃了它们,还是它们和过去的时光一样把我们抛弃了。
这个家里的DVD承担了一种私人的,广泛的娱乐我们俩个人的功能。
公众的聚会用碟片的流转来代替。按照一般的规则我们应当买来精美的片盒,然后
将看过的未看过的正在盗版商的流水线上即将出现在街头小贩的摊挡然后被我们挑捡回来的碟片编上号码,以备察看。很快我就发现我没有这样的兴趣及耐心,碟片记录的本义和书存在差距让我更倾向于书架而不是碟包,经过选择后的事实是碟片在经历了散乱的放置后又被胡乱地码入了一只普通的纸盒子里。
我们往日的趣味已经随着以往碟片上堆积的尘土一样模糊,那些并不精确的数据正在一点点被填坪,只有很少的时候我们会重新寻找它们,它们才会重新焕发发作为记录的意义而不只是一面可以让你的脸残缺和变形的铝膜。
甚至开始失去画面的意义,很多东西只能在日常生活存在一个短暂的空间,想到它时,再重新填满,整理这些东西的意义不等同于书籍,只有很少的片子在我们的日常叙述中被提起。大部份时候,它们作为一种声音的背景,以避免我们的生活陷入过度的寂静之中,背对着它的屏暮,导至语言成为第一重要的东西。有时候,两个小时的背景是一个人的一生,一群人半年的劳动,或者延续几百年的渴望或绝望。只有极少数的影片具备小说的意义,在这样的非画面阅读中,我们生活造成影片失去最初发明时娱乐所有大众的文化意义。大量的盗版实现了电影这种阅读的可能性,我们只付出搜寻盗版的时间,在只有接受顽回的影院阅读方式的几百分之一的时间里。
在起身给杯子里添些热水或补充茶叶的过程中,我记住一些片段。这些片段就好象我们生活的本身,虽然在我看到之前,原本和我们的生活无关。
它们象生活中的其它东西一样。以自己独有的方式重叠进入我们的生活。好象我们原来的生活只是锅里的石头,正在被所以这些必须陈述的事物变成一锅美味的汤。我们是自己的狐狸。
有时候会想象我们的生活会成为一部影片的题材,然后我们的情苑被创造。我们生活的画面被人制作,我们成为被别人所扮演的角色,碟片以我们的名义被制作发行,然后被盗版,从街头小贩的碟包中回到我们的生活。
对我们而言,别人的创造与我们创造别人的生活和我们的生活本身就这样交织在一起。我想写这样一部电影。
有的片子会带来真正的恶梦,因为我们从没有那样体验过一种生活的巨大恐惧,然后在我们记忆没有消失之前不断被提起,直到它们消化在我们的血液里,
我们同时也被遗忘。
创造情节,制作画面,扮演角色,宣传发行,盗版造制者,街头小贩。甚至碟片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