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田出去购物需要一辆自行车或者二块钱的硬币,用来缩短购物的时间,用在路上的部分。
购物本身无法删减,我必须在冰箱每次告空之前前往最近的超市。
也可以走路去农民的地里进行购买,但我相信这是另一种分散因而显得浪费的方式
。因而只作为一种正式的运动加以保留,在天气好的时候,穿过一片桔林和麦田,到菜农搭建的小屋,等候他们把葱或菜心从泥土中拔起,带着最原始的香气。我们并不常去。
下着雨,所以乘车,空空的车厢里坐着一个剃着光头的小女孩,看着她穿的红黄二色鲜艳的衣服就知道她不是为了时髦,看不到她的眼睛,她手里的一只风车正好对着我的眼睛,风车没有转动出表情,我在想下一站,这个小女孩的生活就永远的和我无关了。
肚子里很饿,每次搜索最后的残粮做出的饭菜总有种气极败坏的味道,我不想吃了,便饿着肚子,在一个站台上站着的人群隔着窗玻璃看起来离我很近,一个女人手里拎了数只包袋,挽到胸前,右手将一只咬残的苹果送到嘴边。
在停车间隙反复出现在我眼前的咬嚼过程被无限夸大,我不知道在很饿的时候有一天我会不会也这样在别人的观察之下啃噬象苹果这样的东西,只是突然想到了人的很多动作其实经不起认真观察,包括我们自己。
只是二分钟后,我忘记了我曾经有过的这种思考,参与了路边的一种行为,被一个中年男人的哟喝阻碍着在泥泞中的脚步,开始盯着一张下面有加热设备的中型黑色铁板上的洋葱与咖喱粉与酱汁油料上鱿鱼中的一个,我已经为这项开始的行为付出了硬币,以便在不长的时间里看着它从鱼白变成焦黄,被划上许多小小的裂痕,并开始散发一种想象中的香气。
加上辣粉,用辣粉掩饰对一切食物本质上的味道的不信任。同此明白一个现实,在对味道的感觉沉淀下来之后,才渐渐发现很多东西永远没有你想象中好么好吃。就象到最后,我们总会发现很多动作也永远比你能想到的更难以入目。
生活还远远没有到困窘的程度,在一般的情况下,人不会饿死自己。以食物在购物栏中的体积和重最推算出可以维持的时间,以及这些天里,是否有偶然情况出现导致在这批食物消耗掉之前再次外出。
面粉占有很重要的位置,还有肉类和蔬菜。经过加工后在灯光下有漂亮的颜色,计算是一件比较郁闷的事。份量时间已及剩下的钱可以再买一些有限的糕点,焙烘好的香气可以抑制有限的食欲。往往比想象中更为油腻。
我已经开始构思晚餐的食谱,计算余下的时间是否足够在天黑前把排骨煨熟。
我所有的注意开始转回袋中的食物,回家后可以先吃一个甜豆包维持。此后的记忆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