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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缠绵之九:《我是你今生的红颜》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22日17:20 新浪伊人风采

  ——叶霜,女,今年33岁,从事酒店管理工作,未婚。

  阿莱手记

  有一天我在邮箱里发现了一封署名叶霜的邮件。

  她在信中提到了她和一个男人的故事,曾经,她做了他4年的情人。

  他的年龄,大的可以做她的父亲。年轻的女孩一直以为这是感激,直到他5年前撒手人寰,她才知道,原来她爱他,她的一心一意,是为他慢慢生长出的爱情。

  95年的香格里拉饭店,他挣扎着从香港来看她,这么坚强的一个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流出了泪水,那最后的三个小时,竟成了今生的永恒……

  信的最后,叶霜附上了她的手机号码,她说,我知道你很忙,阿莱,我会等着你的电话。

  那天夜里,也是这样的灯光,我把她的信,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

  三天之后,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叶霜在听筒的另一端招呼着我,有一点沙哑的嗓音,却是慢而好听。

  圣诞节前的一个下午,我坐在酒店的大堂等她。

  当服务生把一个穿着灰色套裙的女孩带到我面前,我不禁下意识地遮掩着自己棉服下的简单和粗糙。

  叶霜高个子,身体极薄,头发带一点酒醉的颜色,故意烫出“毫无秩序”的感觉来。她不漂亮,五官却极有魅力,那灰色的薄呢上衣软软地覆着她窄窄的身体,裙子只到膝盖,仅仅是腿上透明的高筒丝袜,便把那些穿着厚厚天鹅绒袜的时尚女孩们逼得没了脾气。

  可是叶霜好象并不知道这些,她似乎比任何人都无助,又比任何人都坚忍,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痴守着,连这种痴守,都成了一道外人无法复制的风景。

  抽屉里的10万港币

  1989年的时候,刚刚20岁的我走出校门,被分到一家大酒店做服务员。1992年,认识了这家酒店的港方经理。大家都称他霍总,只要他过来住,就由我来负责打扫他的房间。

  那时候我只是个普普通通、其貌不扬的小姑娘,霍总偶尔和我聊聊天,我才知道他个人的一些情况。47岁的男人,家住香港,妻子患有精神病,还不时伴有癫痫。他的两个儿子,大的比我还大1岁,可是身体也很遭,遗传了母亲的癫痫史。

  时间长了,我有时也会聊到自己。我对他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攒些钱然后出去读书,他听了以后十分赞同,竟然提出愿意无偿资助我10万港币供我去上学。我张大嘴巴看着他,对于他递过来的一迭纸币看也不敢看,仿佛拿了就会烧痛自己的手,说什么也不敢接受。他笑了笑,把钱随手放进了抽屉,淡淡地说,你不要多想,我不过是想帮你,钱就放在这儿,需要就拿去吧。

  阿莱我不否认,当时我真的有些动心了。

  在92年,10万港币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对于我这样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整整半个月,我的思想反复斗争着,那些钱一直都放在抽屉里,每天诱惑着我,诱惑着我的虚荣和浮华。我知道,如果我拿走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和霍总之间要发展成怎样的一种局面。对于这些,我很紧张,也很害怕。我知道霍总拿出这笔钱不过是出于怜悯,可是作为我,却不能不去报答人家。

  最后,我前思后想了多日,还是拿走了这10万元钱,但是我打了一个借条,应允这算是我借他的,今后一定如数奉还。恰巧当时有个不错的机会,使我改变了要去上学的主意,就自做主张用这笔钱开了一间服装店,每天忙忙碌碌的,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关于这笔钱,霍总以后再也没提过,倒是我心里沉甸甸地总像多了什么事,放也放不下。我感觉我们之间一定会有故事发生,即使他真的要了我,我也心甘愿情。他或许不是我喜欢的王子,但至少是一个善待我、让我尊重的男人。我欠他的,是金钱以外的东西。所以,也一定要用金钱以外的东西来偿还。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几个月以后,他的生日到了。

  霍总忽然从香港打来电话,说是想见我,希望我到北京机场去接他。我犹豫了,但最后还是去了。我们就像提早约好了一样,彼此心照不宣。

  在燕莎,我完成了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质的改变,那是我的初夜,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我甚至因为自己的付出,而有些如释重负。然后,我装作很镇静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站在镜子前,看着浴袍下单薄得没有任何历史的身体,告诉自己说,叶霜,他就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从北京回来,霍总继续忙着他的生意,我继续打扫他的客房,这件事就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还是他,我还是我。其余时间,我都用在料理服装店上,谁也看不出我们之间的变化。偶尔他会带我到外地去旅行,他喜欢我,却从不表达。即使我们离开了天津,他依然相当注意自己的言行。每次的温存之后,我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喜欢这样,他看着我的眼睛,让人不忍拒绝。

  做了他4年的情人,我们从没在一起呆过一整夜,连一次都没有。我在每一个夜里孤独地睡去,在每一个清晨孤独地醒来。

  那段日子的我,显得乖巧而听话,不争辩,也很少向他提什么要求,对于和他的交往,我理解为是一种报恩。却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心一意,是因为爱情。

  我们吵的最凶的一次,是在1994年。他找我借10万元,我换成美金给了他,他忽然冒出一句话说,阿霜,你真的很聪明。当时我一听就急了,他脸上的神态,那种优越,时刻提醒我我们是因为怎样一个原因而开始。我终于明白,不管我怎样做,在他的心底,始终把我当作一个用钱买来的女人。他的世故的骄傲刺痛了我,我的激烈的反应也着实让他吓了一跳,我说你还要我怎样,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伺候你一辈子都心甘。这是区区10万元可以买来的吗?

  那是我们之间惟一一次提到这些,原来这个类似于交易的一幕不仅是我心中的耻辱,也是他的。我们都这样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惟恐一旦触及,就会伤到彼此的自尊。

  所以我现在深有感触的就是,女孩子千万不要轻易去拿男人的钱,不然,你就是捧出自己所有的真心,也没有人会相信。

  他从不吸烟,竟然得了肺癌晚期

  其实在很多时候,霍总带给我的影响真的很大。

  94年的时候,我们到香港旅游,香港的繁华和文明,使我显得畏手畏脚,捉襟见肘。我甚至连西餐都不会吃,社交场上的礼仪也并不太懂。是他手把手教我,从着装、到礼仪、从走路的姿态,到每一个小的细节。可是我的骄傲,使我不能忍受,我和他争吵,他的大度和细致,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绅士。

  95年5月,他忽然提出要去拜访我的父母。当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饭,他咳得就很厉害。我还替他煮了汤药,服侍他喝下。没有多久他说回香港去治病,7月份从香港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已经确诊为晚期肺癌。那一刻,他表现得特别坚强,他的镇定,仿佛得了绝症的人不是自己。他说已准备好9月份手术,让我不要担心。我死活也不同意。连手心都是凉的。我在电话里安慰他,其实却像是安慰自己。直到那一刻,面临即将失去他的恐惧,我才发现我竟然爱他,那种心慌和心痛,那种宛如末日来临的感觉,那种拼命,那种在生死关头宁愿自己来替代他的决心,怎么可能是报恩?

  在这种刻骨铭心的思念下,不到一周时间,整个人人就瘦下去10斤。

  96年春节的时候,我怕他没有积蓄,又想知道他的消息,就从天津给他寄去了两万元钱,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可是我不怕,我一遍遍告诉自己,霍总一定还活着,这个人一定还在,我感觉得到。

  最后的香格里拉

  96年4月份,我竟然接到了霍总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虚弱极了,好像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他说阿霜,我要见你。阿莱你难以想象我当时的那种狂喜,整整一年了,我终于等到了我要的答案,他没有死,他还在,还在。我的声音开始发抖,我说我也要见你,你说我们怎么见面?他断断续续地说,很抱歉……我现在的身体……无法去太远的地方……你来吧……我们……5月4日中午12点整……在深圳香格里拉饭店大堂见面……

  这一天距离去年他和我家人吃饭的日子整整一年。

  5月4日那天,我很早就坐在香格里拉的大堂里等他。因为他不喜欢人家迟到,他说,这是礼貌。12点的时候,他没有出现,我的心就揪成了一团,直到12点10分,我才远远地看到了他的身影。只有他自己,那么慢,一点点往这边移着,整个人已经瘦得不成人样。我想到以前那个温暖优雅的男人,想到他坚实的臂膀,

  我看着,看着我惟一的爱人,我不想哭,可是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下来。扑到他的怀里,他用心疼的眼神看着我,一边安慰我说:“不哭,不哭,阿霜听话。”我扶着他来到楼上的旋转餐厅,才明白以他的身体状况,这样一个人到深圳来已经是冒险。

  刚刚坐定,他就把我寄给他的两万元钱拿了出来,他说阿霜,这个钱我一分也没有动,因为我不能动,你的心意我明白,真的明白。你不要怪我,我没有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今年春节之前,我突然中风了。所以,我没有打……他一直在那里说,还是那么细致,那么体贴入微,好像如果今天不说就再也无法说的样子。

  我原本积了一肚子要对他说的话,却在见到他的一刻,不想说出来。我只想好好的看看他,体会他在我身边的感觉,我爱他,这是我爱的男人,他是我所有的历史,知道我的骄傲和任性,我的虚荣和善良。

  “忘了我吧,阿霜。”他说,“找一个好男人结婚,女人总是要结婚的。你看我已经是这副样子,我的身体,你就是用刀子去插都没有感觉。真对不起,以前我们在一起时都是我照顾你,可是今天,你能帮我盛上一碗饭吗,阿霜?”他叫我阿霜的时候,那种亲密又亲爱的口气,真想让人为他去死。我颤抖着为他盛了饭,他很费劲地吃,我忽然想到以前每次出去吃饭,他总是嫌我吃的太少,要我多吃一点。我赌气不吃,他就好心地劝解说不要拿身体去拼,你还年轻,不知道健康的重要。现在,我终于是明白了。

  你的墓碑,为什么这么荒凉?

  你不要走好不好,我要留在你身边,你不要走……他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可是你走了我怎么办?现在还不到97,我又过不去,我要怎么办?--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这短短的3个小之后,他就要搭下午的飞机回去。“我爱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轻轻地扶着他,轻轻地念着,他用手揽着我的肩膀,他说阿霜,不要这样,一切都会过去,不要这样……他从来没有哭过,只有那一次,我看到一行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我到机场送他,心里隐隐知道这一定是今生的绝别。看着他的身影随着自动扶梯一点点远去,我所有所有的心,立刻被撕成无数碎片,他不时回过头看我,我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此时此刻,整个机场的人都在看着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恐慌和煎熬中度过,我害怕每一个电话,害怕这个人已经化为烟云。

  96年圣诞节前,我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要崩溃的边缘,托一个朋友打电话到他家,是他的小儿子接的,他说谢谢你们惦记,我父亲他刚去世不久,今天是三期……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整整三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眼泪已经流成了河。朋友说,他临终前十分可怜,他的孩子们不管他,最终,他死在了养老院里。

  我发疯一样地要去香港,当你爱着一个男人时,却不能为他做任何事,这种滋味有多么痛苦,他对我的好,我无以回报。我想像一个妻子那样爱他,在他的病榻前守候他,握着他的手,我想在他的坟前刻上我的名字,我想所有人都知道,哪怕只是为他洗上一件内衣。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是他生命中一个无法示人的插曲。

  99年,我终于得到了一个去香港工作的机会,辗转找到他的墓地,只见墓碑上满是灰尘,别人的墓前有花瓶,有鲜花,只有他的,什么都没有。他在相片中透过厚厚的灰尘孤独地望着我,好像很欣慰的说,阿霜,你终于来了。

  当采访结束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我们两个人说的痴了,此时才发现房间里已是漆黑一团。叶霜熄灭了手中的香烟,灯光一下子泄下来,我再次看到了她凄美而绝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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