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炳璋睡不着,他坐起来看着窗外。陆婷翻过身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乔炳璋没说话。陆婷爬起来给他拿药倒水。乔炳璋一声不响地吃了,躺下。
陆婷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乔炳璋转过脸去。老婆给他把被子掖好。
乔炳璋在心里面问自己:“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想着她?”他叹了口气,“我不能把已经过去了的事再捡起来。”
陆婷一下坐起来问:“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你睡吧。”乔炳璋掩饰道。
今夜不能入眠。筱燕秋在漆黑的夜里睁大了眼睛。黑夜里的眼睛最能看清的就是自己的今生今世。筱燕秋一只眼睛看着自己的过去,一只眼睛看着自己的未来,可筱燕秋的两只眼睛一样的黑。筱燕秋几次伸出手去想抚摸面瓜的后背,终于忍住了。她在等天亮。天亮了,昨天的事情就过去了。
黎明时分,坐在沙发上打盹的郑安邦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床上的春来。春来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那里。郑安邦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呼”地坐起来,愣了好一会儿神,下地慢慢走过去。郑安邦蹲在床边看着春来。春来翻了个身,像孩子一样使劲舒展四肢。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郑安邦,微微吃了一惊,明白过来又舒服地闭上眼睛。郑安邦端详着春来。
春来翻了个身,头枕在双手上,一声不响地看着郑安邦:“你没睡?”
“睡了一会儿。”
“在沙发上?”
郑安邦笑了一下没说话。春来拉住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摸着。郑安邦克制着自己不去动她。
“你在这儿躺一会儿。”春来命令他。
郑安邦拒绝了:“我不困。”
春来使劲拉他:“你不过来,我翻脸了。”
郑安邦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躺下。
春来蜷在他的怀里:“你越是不碰我,我越是觉得你好。”
郑安邦充满感情地看着她。
“除了你老婆,你真的没跟别的女人好过吗?”春来问。
郑安邦笑而不答。
春来好奇地问:“为什么?”
郑安邦开口了:“我是个相信爱情的人。”
“爱你老婆?”
“在一起生活十几年了,就是有也磨没了。”
春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郑安邦伸手挡住她的眼睛。
春来捏着郑安邦的鼻子笑:“你可真土得掉渣了!”
“没办法,从生到死,我这人就这样了,不可能脱胎换骨了。”
春来看着他:“那是你没遇到能让你脱胎换骨的人。”
郑安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春来看了下表,叫道:“糟糕,要迟到了。”
她动作利落地爬起来,梳头洗脸,动作异常利落,整个过程中她看都没看郑安邦一眼。郑安邦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样呆坐在床上。春来穿上外套开门走了。
郑安邦下床打量着房间,房间里面没有春来留下的任何痕迹,好像她根本就没来过一样。
郑安邦跑到窗前站住往下面看。窗外春来迈着欢快的步子在路上走着。她好像知道郑安邦在窗前望着她,突然回头朝他招招手。郑安邦被她逮了个正着,十分窘迫。春来得意洋洋,淘气地笑了。郑安邦心里狠狠地一挫,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这个女孩子了。
郑安邦在床边坐下。一枚白色的纽扣在地上闪着暗淡的光,这是从筱燕秋的衣服上面脱落下来的。郑安邦捡起来扣子可是没抓住,扣子从他手里滑落下来,在地上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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