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筱燕秋的脸上一直是艳阳高照,她按时上班,按时回家。休息的时候还抢着干家务活儿,弄得面瓜一个劲儿地发蒙,不知道太阳到底是从哪边出来了。筱燕秋在卫生间里面洗衣服的时候,面瓜借故从门前走过来又走过去地看看她。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好好洗一洗。”筱燕秋含着笑叫住了面瓜。
“刚换上的。”面瓜不知道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什么刚换上的,一股子油味儿。”
“我怎么没闻着?”
“你已经被那味儿腌透了。”
面瓜斜了她一眼转身走开。
筱燕秋又热情高涨地叫住了小咪子:“看你脚上的白袜子已经穿成灰的了,脱下来。”
小咪子躲灾一样躲开了。
小咪子问面瓜:“妈妈怎么了?”
“高兴了呗。”
“为什么高兴?”
“咱弄不明白。”
电视里面小品演员抖包袱。面瓜咧着大嘴笑。
“怎么笑呢?震得人牙床子生疼。”小咪子批评爸爸。
“我闺女比他还幽默。”面瓜夸闺女。
小咪子拍面瓜的马屁:“全仗老爸遗传。”父女俩乐不可支。
筱燕秋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她拿着洗好的衣服往阳台去,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她扶着门框靠在那里。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楚了。客厅里面的面瓜和小咪子说说笑笑,这个家离她好像很远很远了。
天气说冷就冷了,而公演的日子说近也就近了。郑安邦在这样的时刻表现出老板的威力,他实在是一个操纵媒体的大师,最初的日子媒体只是零零星星地做了一些报道,随着公演一天一天地逼近,媒体逐渐升温了,大大小小的媒体一起喧闹了起来。
春来在刘小能家看电视,电视里面郑安邦口若悬河地说着。春来面带嘲笑看着他,伸手用遥控关了声音。
没了声音,郑安邦表情格外夸张,显得很没有来由。春来冲着郑安邦做着各种鬼脸。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筱燕秋的形象,因为没有声音,显得很突兀。她端着角儿的架子含蓄地说着什么。
刘小能抱着一堆饮料进来:“嘿,这不是你老师吗?”
春来关了电视。
“刺激得够呛吧?”刘小能气春来。
春来抬腿给了他一脚。疼得刘小能差点儿把手里的饮料扔了:“怎么了?又怎么了?”
“人说话不是用嘴说的,是用脑子说的,你有没有脑子?”
刘小能假装恍然大悟:“真是记吃不记打,我怎么就忘了你不爱听什么了!”
春来启开可乐瓶盖“咕嘟”“咕嘟”地喝着。她能听到液体浇灭心火的声音。
春来拉刘小能在街上逛,刘小能站在报摊前买足球报、摄影报。春来随手翻着各种女性杂志。筱燕秋的形象跃然纸上。春来把杂志扔回到里面,转身走了。
卖杂志的老头生气了:“姑娘,你这是摔谁呢?”
“摔她爸爸呢。”刘小能急忙付钱拿起那本杂志。
老头一怔,拿起一本杂志翻开看。郑安邦冲着镜头很有城府地笑着。
春来和刘小能在饭店里面吃饭。刘小能翻看手里的报纸。
“看,这上面也在说你们的《奔月》呢。这个郑老板在宣传上可真是下本钱了。”
春来一把抢过报纸塞在屁股下面。
“嫉妒了!”
“放屁。”
跑堂的端着一大托盘菜从他们饭桌旁边快步走过去。他在角落处裴锦素和筱燕秋的桌子旁边停住,上菜。他把一盘鱼摆在筱燕秋的面前。筱燕秋的脸色马上变了。裴锦素给筱燕秋夹鱼。
“我不吃这个鱼。”筱燕秋双手捂住自己的吃碟。
“这鱼怎么了?”裴锦素纳闷。
“那天郑老板请客就吃的这个鱼,回家我就吐了,到现在都不能看这道菜。”
“你拉倒吧!哪有一恶心就恶心十几天的?你别是怀孕了吧?”
筱燕秋瞪着眼睛看着裴锦素,“装什么纯洁?你没怀过孩子吗?”
筱燕秋骂她:“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
裴锦素嘿嘿笑了。
筱燕秋吃了一口菜:“这个菜怎么味精这么重?”
裴锦素尝了一口:“多好吃的菜呀,你这家伙肯定是减肥把舌头上的味蕾减坏了。”
筱燕秋皱着眉头放下筷子。
“怎么了?”
“心里面翻腾。”
“你不是病了吧?”
“这些日子总是头昏没劲儿。”
“你是太累了,喝点这个汤,这个汤很补人的。”
筱燕秋舀了一羹匙汤喝下去,她差点儿喷出来,赶紧捂住了嘴。裴锦素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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