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还是不禁要问,裸体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如果在我们的心底深处,对“身体”有着这样纠葛而斩不断的嫌弃,却又别无选择,要一生一世与它相依为命,那我们和自己身体之间如何能欢喜共处呢?既然在意识深层中不能和平兼容,经久抵触摩擦,“身体”作为我们的身躯可饱受委屈了,我们作为“身体”的主人也莫名地惶惶不安。难怪不少现代心理学家和性学家纷纷指出,这样的自我矛盾、自我折
腾与自我羞惭,正是造成人们肉体与精神生病的主因之一,也是许多性问题、性障碍的祸首。
究竟是谁把“视身体为耻”的观念种植在我们的心田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回溯人类的性发展史。
石器时代与希腊时代的身体观
早在石器时代,大约二万年前,人们对于女性生殖与抚养小孩的能力相当尊崇,于是盛行崇拜女性丰满的乳房、宽厚的臀部、司生育的阴户,这些身体器官代表着丰饶的生产力,受人礼敬。后来,生活型态演进为由男性靠着天生较具优势的膂力出外授猎,喂养全家,大地之母的崇拜才渐渐退位,象征男性雄伟力量的阳具因此取而代之,变成了人们膜拜、祈求庇佑的对象。在这段漫长的时期中,男女的生殖器官都享有崇高的地位。
即使进入高度文明的古希腊时期,对于身体的自觉也是相当正面的,甚至可以说凝聚着欢乐庆祝的气氛,因而发展出了一套蓬勃的性爱文化。一个最简单的辩证,若不是当时的风气使然,现在我们所使用与情欲有关的诸多名词,譬如雌雄同体(androgyne)、春药(aphrodisiac)、性爱(eroticism)、同性恋(homosexuality)、自恋(narcissism)、女子欲望旺盛(nymphomania)、男子欲望旺盛(satyriasis)、鸡奸(pederasty)、兽交(zoophiles)等字眼就会不见踪影了。
起源于古希腊时代的这些词藻,在荷马的诗册中也屡见提及,它们不仅是名词罢了,还是当时人们生活中实践的行为,在当今寻获的残存艺术品,如陶瓮、金器、石器、铁器与玻璃,处处都反映了当时社会这种泼溅性爱欢。
今日被视作猥亵的性器官,在古希腊时期的身价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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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自《跟自己调情》一书,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许佑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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