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我发现你的领导风格啊,好象在过去的几年中有一种微妙的改变。一开始你非常的低调,你也提出过这个企业要肚子不要面子。有一些企业家暴光率特别地高,好象你是属于这种把企业,反正把钱赚到啊,不一定老要出去说话。但是这几年你的暴光率慢慢地增强了,而这恰恰也是你从一个企业的经营者到董事长啊,到决策者的更多的战略决策者的这样一个角色的转换。这是一个巧合吗?还是一个必然?
周:先来讲这个要肚子不要面子吧。这个说法是有前提的。说肚子和面子不能同时要的时候,是要肚子不要面子。
杨:当已经有了肚子的时候,面子也还是要的。
周:这个作为一个企业来讲吧,如果不要面子那就是个错误。但是如果说肚子和面子冲突的时候,就你或者选肚子或者选面子,到这个时候呢,作为企业它的属性,它的它的这个职能决定了它必须是要肚子的。
周:作为企业来讲呢,总是要面子的。那这个呢社会要了解海信,那么所以说我们必要的时候,应该想办法让社会来了解海信。所以我就有时候也就在电视上啦,在报纸上啦,我就出现了。但是应该讲我还是尽量地避免出现这个次数太多的情况,我还是认为一个企业不能形成一个离不开谁。那么这种过份地张扬吧,一个是不是海信的风格,那么再一个吧,我们海信人吧一定不要形成这么个局面:在对外除了某人,这个企业谁办谁就办不成了,对内除了某人能够治理好这个企业,那么好象别人都治理不好了。
杨:而这恰恰是很多的大企业所共同面临的问题,这个老的CEO们都很强,新的CEO们都很弱。然后实在太弱了不行,老的再回来再接管,接管过一阵子再培养一个,依然还不行,然后就,是一种恶性的一种循环。
周:所以我还是认为吧,这个我们在人力资源上的开发与培养嘛是有关系的。那么海信在这个问题上呢,我们有认识,我们也努力地做,但是我不敢讲做好了。但我希望呢海信是能把,总是能把前一任好的地方把它继承下来。你比如说吧,这个我的前任,那么我认为呢,我把我的前任一些很重要的一些优秀的东西呢我没有扔掉。那么我想我的后任吧,能把我这一任的好的地方能够好的继承下来。但是我决不希望出现一个情况,说的,海信离了周厚健就不成了。
杨:你到国外去看到国外的企业家工作和生活能够协调得很好,比较悠闲啊,能够打打高尔夫,而且周末绝对不去接这个公司里的电话,专心陪自己的家人。你感到很羡慕吗?
周:这个问题呢我觉得还是一个有文化差异,我认为,这个中国自古以来是这样,说学习要头悬梁锥刺股,实际呢是这意思。
杨:干什么都要这样啊。
周:对,这是个文化的差别。但应该讲呢,如果,我想象,我如果今天在干自己的企业的话,我可能不会这个干法,我可能会干得相对潇洒一些。
杨:我倒以为是反过来的。
周:不是。
杨:因为所谓希望能够国有企业改制就是说希望能够让经营者还有职工们都能够在这个企业里有一定的利益啊,所以他们能够更加努力地工作。
周:不是这个样的。实际来讲呢,这个人啊,这个人啊,名声给他压力是很大的。尽管我讲我是一个从来不图名的人,实际这个名有两个含义,一个是荣誉一个是名誉。那么我可以从来不图名誉,这个哦,我可以从来不图荣誉。但我总不希望这个社会上讲,说的,这一万多人的吃饭,就是因为周厚健没有干好,那么把他们饭碗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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