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自白:我的叫声就那么讨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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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01月20日01:42 北京晨报
到来
三年前,济南一个寒冷的冬天傍晚,刚刚两个月大的我被小姨买回了家。第二天的晚上我们登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
与我同行的还有一只京巴和一只波斯猫,我们挤在一个鞋盒子里,因为都被灌了二锅头,那两位睡得昏昏沉沉的。还好我的酒量大,加上为即将开始的新生活而兴奋,我激动得一夜没睡。在火车最后一次停下来的时候,我才稍稍有了些困意。这时,已经是一个北京的早晨了。
儿时--我不是个坏“小孩”
我随妈妈回到了家,见到了姐姐,还有一只叫草儿的猫哥哥。
俗话说猫狗不相容,可我和猫哥哥相处得却十分融洽。偶尔它不在我的视线里,我会到处找,就连电视柜里、脸盆里、水杯里,我都不忘记看一下。而且难得我们的心很齐,如果大人们出门时不好好哄哄我们,不说五遍以上“再见”,我们一定会给家来个大“治理”,脏乱差是我们惟一的标准。不过,最后挨说的肯定轮不到哥哥,因为大部分力气活都是我干的,像把鞋叼到床上、撕碎所有的纸制品、用枕头擦地什么的,而哥哥只是象征性地挠挠沙发,上蹿下跳几下挑起我的积极性就算完成任务了。
我知道,妈妈和姐姐都很爱我,她们恨不得一天给我吃八餐,让我快快长大,还没事就给我做衣服,我很知足。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手术--那个阴暗的日子
两年前的一天,妈妈带我出去散步,警察叔叔发现了我的存在,之后的一个月内,他造访我家数次:请上户口。知道吗,家里只有妈妈和姐姐两个人,妈妈是一名公共汽车售票员,月收入不过八九百块,而姐姐还没有毕业。妈妈平时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年到头都是那身儿工作服,可是她没有为了5000元钱而放弃我。几天后我也有了户口,然而好景不长,半年后警察叔叔又来了,说是有个奶奶报案,嫌我的叫声“扰民”。这下可把妈妈姐姐急坏了,户口没有可以上,可我叫的声音大,那是天生的啊!
妈妈亲自到那位奶奶家道歉,却没有得到原谅。那会儿正是夏天最热的几天,从那天开始,为了我不吵到别人,我家所有的窗户没有再开过,冲着奶奶家院子的后窗被隔音板堵了个严严实实,一只猫,一只狗,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住在一间等于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想想看,那是个怎样的空间。
纵使这样,那位奶奶还说能听到我的声音。警察叔叔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扰民问题解决不了,即使上了户口,我也不能留在这里。私下里他好心劝妈妈:“何必呢,不行换一只狗吧。”可妈妈却说:“狗就像孩子一样,孩子怎么能随便换呢?”
无奈,姐姐向几家宠物医院咨询求助,得到结果后她哭了,惟一措施就是:手术切除声带,那意味着我将变成哑巴。我的亲人们茫然了。终于,在警察叔叔又一次来到我家的时候,她们下了决心。那天晚上,姐姐和妈妈一个劲儿地对我说:“闹闹,叫两声儿,来,叫两声儿……”我没叫,她们把我抱在怀里哭了。
第二天,我被带到了宠物医院,妈妈给我找了一位做这种手术经验非常丰富的大夫。被打了麻醉的我睁不开眼,只听见身边的护士小姐总在说:“你们不要太担心,没事的,别哭了。”
一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姐姐的怀抱,大夫说手术非常成功,只是我的声带长的比较特殊,出血比较多,但只要护理好,一个月就能康复。
术后那段日子,总听到她们对我说对不起。在她们精心护理下,我嗓子中央那个三厘米长的刀口以最快的速度长好了,我没觉得自己和原来有什么不一样。因为声带特殊的原因,大夫没有把它完全切除,而是留了一个小小的边儿,正是这个“手下留边”,我不但没成哑巴,倒成了小话篓,能发出很多种原来不能发出的声音,又奇怪又好玩儿,有点像你们人做了声带切除手术后发出的声音那样,只不过音量变得很小很小了。
今天--幸福的生活
一晃一年多过去了,手术后,再也没有人因为告状找上门儿来。我现在的生活无比快乐,每天狂吃狂睡、疯玩疯闹,身体比原来还健康。妈妈时不常煮些骨头给我吃,我呢,当然是卖力气地啃了,就是睡觉时,我也要把骨头放在鼻子前,这样才能睡得踏实。
好了,不说了,再说就有更糗的事了。其实,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狗,生活在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但我得到的爱却是非常复杂的,又是非常珍贵的。
借此告诉所有喜欢我们的人们,感谢你们给了我们温暖的家,感谢你们为了我们努力付出的一切,谢谢你们的爱,我们需要你们!(薇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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