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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骄傲的是夜晚我独自睡觉(3)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21日11:12 杭州网-杭州日报

  我与傅怀清的第一次,发生在我们认识后的第三个月。然而,误会太多。

  我曾经对着镜子,比照自己与夏安娣之间的差别。我怀疑自己生过孩子以后,鼻翼两侧也会长出密密的雀斑。我试图梳起刘海,但我承认,把光洁的额头隐藏起来,能让自己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终于相信,人间没有一见钟情,只有睹物思人。

  有谁尝试过,在高潮将至的时候,第三个人飘忽而入,横亘在房间里。她的名字,犹如一道灵符,贴在那个男人的胸口。

  傅怀清紧紧地掐着我的肩膀,他嘴里喊着:安娣,安娣,安娣。

  另一个误会是,傅怀清终于知道我是处女。

  于是,他不再给我开工资,而是直接在我的户头上打入一笔钱。他对我说:11月的时候,我就要去上海,会去很久。

  我猜测,他是想让我去看他。沉默的男人,总是怯于表达自己的非分之想。我也一样。

  我与傅怀清在上海的唯一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后。

  我毕业后,揣着他给我的那笔钱,在上海租了房子,花了两个月时间,找了份做文案的工作。然后,我给他电话。我说:我来上海了,住在四川北路。

  他沉默了很久。说:你终于来了。我晚上来接你,先吃饭吧。

  十月,傅怀清穿着棕色的夹克,下面是牛仔裤,再下面是黑色的翻绒皮鞋。他穿得太厚实,但看起来非常疲惫。

  穿过和平饭店金色的大堂时,能看到一支全是老年人的乐队在吹奏萨克斯。那首乐曲叫做《回家》。与一个俄罗斯女孩擦肩而过,她忽然回头冲我笑了笑。

  傅怀清牵着我的手,沿着逼仄的木楼梯往上走。走到顶是咖啡吧,玻璃门外是露天花园。

  我忽然笑起来,说:卫慧真的在圣诞夜的时候,跑到绿顶花园上脱衣跳舞了吗?

  他很认真地说:《上海宝贝》,不适合你看。他的神情,仿佛长辈。

  黄浦江隐没在夜色里。外滩上的车流,凝聚成一道道橙色的弧光。时间流逝得没有声响,他的那份牛排,一点一点冷却,僵硬。然后,请服务生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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