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骄傲的是夜晚我独自睡觉(5)

　　我不相信傅怀清会在泰国待那么多年，快8年了。

　　有时候，会回忆起一些小细节。有一次，他带我去射击馆。他连发三枪，都命中靶心。然后，他就不玩了。还有一次，我脚底打滑，顺势倒下去，碰到他的腰。他没有扶我，却急步跳开。我似乎碰到了一样硬邦邦的东西。

　　我想，安娣也许是一个和我一样，缺乏好奇心的女人。因为我们都习惯把额头隐藏起来，用刘海狠狠地压住眉线。

　　试图与别的男人交往。

　　高潮将至的时候，我常常看到他站在床边。一枚银色的弹头冲进他的后背，然后，由胸前射出。傅怀清，他伸出无名指，按住嘴唇，说：嘘，什么都别问。

　　仿佛，又是从前。原来，所有高潮都是一样的。我只记得一个人。

　　也许，他已经回上海了。只是，不愿意我过去。他从来不说理由。因为我不会问的。

　　我每月都会约安森见一面。他是我的心理医生。

　　安森曾劝我摘掉那枚戒指。用老话说，睹物思人。

　　这枚戒指，是夏安娣戴过的。在我出现前，她已经死了。我在戒指背面看到刻着“安记”两字，我猜测中山有家叫安记的金器店。

　　傅怀清22岁，夏安娣20岁，他们结婚了。这是凭证。

　　我对安森说：独自睡觉的时候，我常常觉得自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