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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素爱萝:小王子的玫瑰就是你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03日22:37  人民网

  单纯而又忧伤的小王子,带着对美丽而骄傲的玫瑰的气愤和不舍,离开了他的行星,开始星际旅行:路途上,他碰到过目空一切的国王,爱慕虚荣的人,消磨光阴的酒鬼,唯利是图、觊觎满天星星的商人,从不停歇的点灯人和一个老爱掉书袋的地理学家,最终他因为飞机故障而被迫降落在荒无人烟的撒哈拉沙漠上,出现在飞行员“我”的面前。他试图找到舒解孤独和痛苦的良方。

  小王子结识了狐狸,也从狐狸那里学到了人生的真谛。于是,他决定回去找那朵让他担心让他思念的玫瑰,然而他的躯壳是难以带走的。所以,他决定求助于那条在三十秒内就能致人于死地的毒蛇……这就是《小王子》,一部天才之作,一个奇迹。

  “世上只有极少数作品,如此精美又如此质朴,如此深刻又如此平易近人,从内容到形式都几近于完美,却不落丝毫斧凿痕迹,宛若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 。”周国平如是评价它。

  1943年4月,在流亡纽约期间,圣爱克苏贝里的《小王子》第一次出版。

  1944年7月31日,当人们还没有给予《小王子》足够的重视时,圣爱克苏贝里驾驶着“莱特宁”223号从波莱塔机场起飞去绘制里昂以东的地图。这一去,无返。

  1993年,圣爱克苏贝里的肖像被印刷在了50元法郎上。

  1998年,一位马赛渔民在附近海域打捞到刻有圣爱克苏贝里及其妻子康素爱萝名字的手镯,但人们仍然无法确定他的飞机是否也坠落在这片海中。世纪之交,在法国人举办的一次20世纪最佳法语图书评选活动中,《小王子》出人意料地脱颖而出,摘得桂冠。

  2006年4月8日,法国政府宣布将这天定为《小王子》发行60周年纪念日。

  一粒不知来自何方的种子发芽生长……

  “一粒不知来自何方的种子发芽生长”,这是一株与众不同的幼芽,当她决定开花时,她细心地挑选自己的颜色,“她不愿意像罂粟花那样皱皱巴巴地绽放,她只肯在自己最为光彩夺目的时候开放”。在某个清晨,小王子满怀期待地目睹了她的惊鸿绽放,抑制不住地赞叹起来:“您多美啊……”

  1931年的一天晚上,他像平时一样从饭馆吃完饭出来,阿根廷两位上校的支持者们正在街上打成一团。在那群人中,他瞥见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康素爱萝。他并非第一次见到她。早在他和她的前夫克雷米厄在《新法兰西评论》杂志社认识的时候,克雷米厄就把自己年轻美丽的妻子介绍给了文学好友圣爱克苏贝里。后来克雷米厄英年早逝,康素爱萝成了年轻的寡妇。但他依旧被她所迷。康素爱萝比他小八岁,个子不高,但她长得很漂亮,一双会说话的黑色眼睛让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无论内心还是外表都具有旷野的美”。她感情丰富,任性而聪明,是位很有才华的雕塑家、画家,“她的艺术作品总显出别具一格”。

  他被她深深地迷住了。

  巧遇之后他们肩并肩地走着,枪声越来越响,康素爱萝娇小的身体紧紧靠在圣爱克苏贝里怀里,“搂着我吧。”

  几个月后,他们同结百年之好。

  早在1924年,在巴黎的雅克-德-丰斯科布隆舅舅家时,一位俄国女人用牌为他算命,就预言他会和一位年轻的寡妇结婚。这是冥冥之中的定数还是机缘巧合?

  “可是我还太年轻,我不懂得如何爱她”

  爱情真的是带着尖刺的娇羞的玫瑰?

  让小王子欣喜的与众不同的玫瑰自绽放之后,很快用她“那多疑的虚荣心折磨起小王子来”。她要他好心地想到她,精心地为她浇水,并且用罩子罩住她,因为她“讨厌过堂风”;她为了让他感到后悔,她使劲地咳嗽不止。小王子忧伤起来……

  出生于萨尔多瓦的康素爱萝,兴奋起来像座火山。不论是高兴,还是生气,只要一冲动起来,火山就爆发,谁也抑制不住。所幸的是圣爱克苏贝里顽强地在富饶的火山灰中生存了下来。1935年12月,火山再次爆发,他俩争执不下。48个小时后,几乎未合眼的他和机械师普雷沃飞往远东执行长途飞行任务。毫无疑问,他出事故了。飞机在黑夜中迷失了方向,以每小时270千米的速度降在了利比亚的沙漠里。

  玫瑰花娇羞妩媚,但是花下的刺也让人头疼。婚后的爱情和生活很少平静,康素爱萝的任性、骄傲的确让圣苏爱克里焦虑不安、心烦意乱;而她的温柔、热情和青春活力也让他迷醉。

  她是真的懂他的人,但她嫁给他以后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等待,“因为你的旅行箱已经塞满,我只好把你的东西都放进了帽盒,我用不褪色墨水在你的手绢上写上了你的名字,并且在每条手绢上都画上了一个小月亮,希望小偷见后能手下留情……”

  他,一个飞行员,离开家的时间时短时长,但不管时间长短,他最终回到的是“荒岛上可怜的小鸟”——康素爱萝的身边。即使他身处利比亚的沙漠之中,他最想念的还是康素爱萝。然而在这次飞行任务之前他们曾吵得两天两夜几乎没有合过眼。他怕他不在她的身边,她会茫然不知所措。从沙漠死里逃生之后,他在开罗给母亲的信中写到“将需要你的人,比如康素爱萝,丢在身后真是太可怕了。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赶回来,去保护她,呵护她”。

  只是虽然她是圣爱克苏贝里唯一的妻子,却不是唯一分享丈夫爱情的女人。她除了要耐心等待飞行结束归来的他,更要耐心等待心重新归来的他。

  她被围绕在他身边的其他玫瑰花视为“头癣患者”和“精神病毒”,而他也愿意那些玫瑰给他写甜言蜜语——他为自己能征服这么多女人而骄傲。他的初恋情人是诗人、小说家路易斯?费尔莫琳,两人一度订婚但最终分手。因为费尔莫琳需要安宁舒适的家庭生活,而圣爱克苏贝里却追求“天地间恐怖和崇高的瞬间”。费尔莫琳要他不要上天冒险,得到的回答却是:“我是一个孩子,而你是一个妇人。”他长期的情人E夫人比康素爱萝更有名,更富有,更有文化,她将圣爱克苏贝里领入文学界最有影响的圈子里;圣埃克苏佩里死后,她参与了抹杀康素爱萝在“小王子”传奇中的作用。

  面对这些玫瑰,康素爱萝用自己的坚持、默默等等、真挚爱情守候着他。他的确有很多玫瑰,他却知道只有这朵与众不同,这朵才是他心恋之所在。拂去表面的丝丝索索,他们的爱情坚韧地生长着。一天,一个收藏家问圣爱克苏贝里:“您的财产在哪儿?”他回答道:“我惟一的财产在这儿,那就是我的妻子。”

  康素爱萝希望自己是能给他带来灵感的人,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的才华、气质、个性、脾气都给他极大的影响。她精于绘画、雕刻,而且极具天赋。此外她还写作,曾发表过《奥佩德》,书中将现实、想象与诗歌融为一炉。她时而平静如水,时而兴高采烈,时而火山爆发;她喜怒无常,富有想象力,易冲动,擅讲故事。她能不停地说着,讲述一个开头往往是真实的故事然后把想象融入其中,她那精美的描述、动人形象的比喻让人赞叹不已。圣爱克苏贝里突然打断她的话:“好了,康素爱萝!把这后一句话再给我重复一遍。”康素爱萝便以更多的灵气、更大的热情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她的行为举止、她的某次姿态给他带来震撼,他将这些震撼转变为富有哲理的话语。他虽然对妻子若即若离,但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妻子的热情奔放、极端的巴洛克风格以及讲故事的天分为他的写作带来了活力。

  “你知道,那朵玫瑰就是你”,圣埃克苏佩里对康素爱萝说。他承认《小王子》是在康素爱萝的热情中产生的。想到自己的离开,小王子后悔不已。“那时我什么也没有弄明白!我应该根据她的行动而不是根据她的言辞去评判她。她使我沐浴着芳香,使我心旷神怡。我压根不该逃跑!我应该猜出隐藏在她那些伎俩贫乏的诡计后面的一片柔情!可是我还太年轻,我不懂得如何去爱她。”

  “但愿你快活……”

  小王子离开的那天,他不能明白她为什么这般温柔安静。她坚强的说不再需要他的呵护并且天真地显示她那四根刺,而他仍旧担心风或动物会伤害她。其实真正懂他的她不愿意让他看见哭泣和眼泪。

  1944年7月31日,他永远地离开了她,离开这个世界。他和他创作的“小王子”被神化,成为在上帝已死的世界里悬挂在陡崖之上的一抹暖色和光芒。人们希望以此来守候心中最后一点关于梦想、关于美好、关于善良、关于忧伤、关于纯洁、关于爱情的依稀记忆。康素爱萝,一个会打破人们编织的美丽神话的女人,自然遭到了刻意的选择性遗忘。相继出版的几本圣爱克苏贝里的传记都省略了他的婚姻,即使有也仅寥寥几句。所有的正式纪念会,圣爱克苏贝里的所有家人都会被提及,唯独康素爱萝被迫躲在记忆的角落。于是,康素爱萝和他的逝世一起被尘封了。康素爱萝,一朵拥有“小王子”与众不同的爱情的玫瑰,经历风雨,成为一朵铿锵玫瑰。她用爱写着他们的生活,用信承载在关于他的回忆。1943-1946年,写给远在战场的丈夫,满是忧伤脆弱、无限期盼; 1946-1954年,除了书信外还有录音纪录(因为她寂寞到无法面对白纸),这时她对他的爱早已升华,他不再是那个被神化了的战斗英雄,在妻子的回忆里,他是个有着种种缺陷但仍值得珍爱的男人。

  自1979年康素爱萝去世后,这些关于他们的回忆被封在了箱子里,和它的主人一起沉默。十多年后,人们打开这珍贵的箱子,开启了她和圣爱克苏贝里真实的过往,那些书信、未出版物、生活用品,复活了康素爱萝和她的爱情。它们以《玫瑰信札》(《The Memoir of the Rose》)被结集成册出版发行。这里面写出了一个深爱丈夫的女人的欢喜忧愁,一个女人等待的寂寞和空虚,一个女人面对“挑衅”的坚强和勇敢;写出了她的生活、全部的爱恨与思念。康素爱萝,这朵不再需要罩子的玫瑰,经历荏苒的光阴后勇敢地保鲜了她的爱恋和生活。

  小王子要结束地球之旅了,他要回到他那独一无二的玫瑰身边,去给她温暖和保护,去“谛听她倾诉哀愁,或是自夸自赞,或是有时甚至一声不吭”。

  因为她是他的玫瑰。

  背景资料

  圣爱克苏贝里(Antoine de Saiot-Exupery),1900年出生于法国里昂,1921-1923年在法国空军中服役。

  他参加了开辟法国——非洲——南美国际航线的工作,其间他还从事文学写作,作品有《南线班机》(1930),《夜航》(1931)等等。

  在美国期间,他继续从事写作。1940年发表了《战斗飞行员》,1943年发表了《给一个人质的信》以及《小王子》。

  1944年7月31日上午,他出航执行第八次任务,从此再也没有回来,牺牲时,年仅44岁。

  《小王子》自出版以来,保守估计已销售超过5亿本,全球发行的语言更是超过100种,被誉为有史以来阅读率仅次于《圣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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