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乖乖”让我彻底沦陷
第二天,胡铭松疯了似地打我的电话。我原不想理他,可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傍晚时,我接了他的电话。他说他想见我,求我不要从他的身边消失。他说了很多此类的话。我终于答应了见他。
他说:“乖乖,你要是这样走了,我可怎么活啊?这样会出人命的!”一听到“乖乖”这个词,我忍不住抖动了一下。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太熟悉,也太久违了,它是我爸爸对我的专用称呼。
爸爸几乎把我宠到了天上去,即使我上了中学,有时淘气不吃饭,他仍会左手端着碗,右手捏着勺子在我后面追赶,口里喊道:“乖乖,不吃饭对身体可不好哟。”如今,爸爸已过世多年,自他后,再也没人喊过我“乖乖”了。所以,当听到它从胡铭松口中蹦出来的时候,我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少女时代,猛地看到在我身后追赶我的爸爸。记忆的闸门被一下子打开了,我一发不可收拾地深陷了进去。
我同意了回公司上班。
胡铭松明确地表示要跟我相好,我拒绝了,但我无法拒绝他对我的好。为了追求我,他真是“机关算尽”。那会儿天气还比较冷,每天早上出门时,他都要多带一件外套,假装在我必经之路上等车,制造偶遇的假象,目的是把那件外套披到我身上。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处心积虑的。每次和我说话,“乖乖”都会从他口中冒出,一声声,一句句。在那样的氛围里,我的思绪被他干扰得紊乱无序,恍恍惚惚间,我把他当成了爸爸,或者把他当成了兄长。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旁人无法理解我的感受。
尽管如此,我还是努力坚守,抵制自己的感情向他泄露。也许他知道我的弱点吧,有时主动找我谈他苦难的过去,说他逢上了一个歹毒的后妈,小时候挨饿,没东西吃,经常拣别人吃剩的东西充饥;而成年后,事业又不顺,在单位受到排挤,以至现在年过半百,还必须拼了老命为别人打工;更为可怕的是,他老婆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说别的女人一生了不起给老公戴一顶绿帽子,而他老婆这么多年是整摞整摞地给他戴!
每每讲起这些,他都哭得昏厥过去。他说,这样的事他从不敢跟任何人讲,而现在我是他的“乖乖”,他说出来就一点顾忌都没有。
不知不觉间,我被他带进了他的生活中去,陪着他一起高兴,一起悲伤。
为了彻底感化我,他还可以在我家楼下站一个通宵。开始我不知情,大清早下去,才看到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浑身乌紫。那是他为我受的。我不由得一阵心疼,天平完全倾斜到了他那一边。
为何突然不辞而别
去年4月,申瑞华回武汉休假,我对他说:“小申(我们之间的昵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想跟你离婚。”他问为什么,我如实地把前后经过对他讲了。他很冷静,脸上一点惊奇的表情都没有,只淡淡地说:“每一个婚姻遭遇第三者的人,其配偶都难辞其咎。这只能说明我这个先生当得不称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着说:“你觉得怎么幸福就怎么过吧。”他的意思很明了,就是不反对我跟他分开。
对这件事,申瑞华表现得非常大气和包容,没有问一句关于胡铭松的话。当时我还窃喜,以为这对他没有多大伤害。然而,春节我再见到他时,却看到以前强壮挺拔的他已瘦成了皮包骨。我有了悔意,可那时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
去年6月,我的离婚手续办了下来。
我带走了自己的积蓄,其余什么都没要。没想到,申瑞华早已有了安排。我们还是夫妻的时候,他到银行租了一个保险柜,将一些贵重物品以及金钱保存在里面。离婚时,我没提这件事,因为我觉得是我对不起他,我没理由向他要这些。然而,他却为我做得相当周到。他把密码和钥匙交给了儿子,叮嘱说:“你先观察一段时间,要是那个叔叔真的对你妈妈好,你就将这些全部交给你妈妈。”
那个柜子里的东西足以让我后半生过上舒适的生活。现在我才感觉到,可能就是这个影响了我和胡铭松之间的感情。
我和胡铭松的事情,在他离婚前已在他的家族里闹得沸沸扬扬。他老婆打电话骂过我,还请人故意伤害过我,但我不为所动。我们都很坚定,坚决要走到一块。
可以说,他是净身出户的。这些我并不看重,我要的是他全身心地疼我。最初,我们在外租房子住,那时我们各方面都很和谐。有一段时间他没上班,我每天一回到家,他就把拖鞋为我准备好,可口的饭菜也正在桌子上冒着热气。而且,他对我的女儿也很好,辅导她做作业,不厌其烦。
当中,我们也有过一些小矛盾,主要来自于他的不自信。他常说他配不上我,现在拥有我就像做梦似的,情绪好的时候,他又说这辈子有我一天就值了。他的这些话我都信。有时,我们躺在床上,他会突然泪眼汪汪的。我问怎么了,他说怕我飞了。我叫他不要胡思乱想,他却说很不踏实。
刚好那段时间,我儿子觉得对他的观察期已满,就把密码和钥匙都给了我。我欣喜地将这个消息对胡铭松说了,还跟他计划着去购买一套宽大舒适的房子。但是,我只顾着怎么去爱他,怎么给他买好的衣服,在买房子的事情上就迟迟没有行动。也许,他就此有了想法,以为我是在哄他开心。
从此,只要我们之间闹一点小矛盾,他就会跑到他女儿那里去,要等到我去接,他才得意洋洋地回来。他的这种变化让我捉摸不透,也极度不适应。我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为了一点小事,竟然这么做!
儿子后来知道了这些情况,连忙偷偷去银行把保险柜的密码更改了。这肯定是申瑞华授意的,他是担心我吃亏受骗。等我打算去银行取钱时,却已经来不及了。我不好意思向申瑞华开口。
宗雨晶眼睛红了。
前几天,胡铭松突然清理了自己的衣物走了。他没给我一个解释,我打他电话,接听的人却总是他前妻。昨天,她还警告我:“我们已经复婚了,你不要打扰我们。”
一听这话,我完全傻了。
他走的那天,我去了西藏工作,可没待几天,那边的同事就将完全不在状态的我送了回来。
我觉得自己很受伤,现在无论站在哪里,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我已无法工作。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会泪如泉涌。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要是他真的不想对我负责任,为何当初要苦苦追求我呢?他不仅毁了我曾拥有的幸福,也把我的后半生给毁了。(文中人物为化名)
[记者手记]这口气你必须咽下
结束访谈前,宗雨晶情真意切地责问:“他(指胡铭松)心里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他难道没想过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吗?”她要求我把她这几句话写进她的故事中,希望胡铭松能够看到。
她还说她不会放弃,直到他回心转意。我不敢武断地评判她这样的坚持就是错误,但我想,她傻傻地等待下去,多半没什么结果。
9月3日那天见到我后,她给我介绍照片上的胡铭松时,用的称呼是“我的第二个老公”。她已经把与他共同生活的一年多经历当作了她的第二次婚姻,并且说:“到了我这个年龄,不可能去三婚或者四婚。”
而且,她还冷静地告诉我,在胡铭松离开她之后,她才从不少朋友那里得知一些详情: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些花心。这时她也有了受骗的感觉,可她依然不愿相信,曾经那么呵护她的一个男人,当初对她的追求是别有所图的。
到底是不是这样,只有胡铭松本人最清楚。可他不会告诉她真相。既然如此,谈论什么都不会改变既成的事实。现在,对宗雨晶来说,这口气必须得咽下了,当初选择离婚是她自愿的,此后的一切好的或者坏的结果,她必须自己去承受。(记者 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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