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汤镇业吗?
你也许忘了,但我还记得。
每次我在广州混乱影视圈的各种场合见到他的时候,忍不住要悄悄叹口气,他就是阿翁最爱的男人吗?
话到嘴边的一句话是:你……你还记得阿翁吗?
到底还是没有问。
他如今只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典型中年男人,比起当年的身形足足胖了两圈,因为秃顶,常常带一顶棒球帽,肚腩起来了,当年那一点忧郁的眼神,早就灰飞烟灭了。
走路喜欢驼着背,有点八字脚,吃自助餐时候盘子和我们一样堆得满满的,抢到手的全是最好吃三文鱼片。和女人的说话时眼睛还是会直直地盯过来,语速很慢,很客气,动作有些迟缓,如果他不是翁美龄的前男友,你对他甚至有一些好感。
虽然只是个过气的香港明星,普通影视制作公司的合伙人之一,一个想在大陆挣点钱的香港人,但到底还算得上一个谦和礼貌的中年男子。
但问题是他就是,于是你在心里恨恨地想:这个胖子当年凭什么让翁美龄喜欢呢?他为什么把梳子放到翁美龄的棺木里,转背又结了婚呢?他还胆敢把老婆带出来频频亮相呢?他还敢做幸福状呢?……
你充满敌意地看着他,正如千千万万和你一样的女孩,你们在80年代里都不约而同地成为射雕英雄传的铁杆影迷,当你们还在为蓉儿的打狗棒法而尖加时,香港就传来她的死讯——她以死将记忆牢牢地定格在你的脑海里——她以死直指这个姓汤的名字。
当然这种敌意也毁了汤镇业,香港主力电视大军——主妇们人比我们更早一点就抛弃了他,于是他从无线的一线小生变成过气明星,他开始到内地淘金,他的弟弟汤镇宗领先一步乘改革开放的春风红遍大江南北,怎么着自己也是当年红极一时的五虎将之一,和刘德华平起平坐过,无论如何也不会比这个半路出家的弟弟差吧!
可是他依旧不红。
于是他开始正正经经做生意、拍电视,好好歹歹混了下去,在此其间他又结了婚,老婆是圈外人,长得非常美丽,有了一对可爱的儿女,每逢他拍戏,一家三口就跟在他旁边,幸福得叫翁家FANS愤愤不平:你不是把一把梳子放到她的棺木里,这不是永不再娶的意思吗?这叫背叛吗?
再过了几年,圈里传来消息:去年和这个美丽的老婆还是和他离了婚。
为什么?是她负了她?还是他负了她?没有人打听,有点怅然又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情。
接着报纸上就出了个访问,是和汤镇业一个私交不错的娱记写的,大抵是汤的内独白,不是不委屈的:当时他是大明星,而翁美龄还算是刚刚出道的新星,是她先喜欢他……他说了她的很多好话,但忍不住还是要说几句,阿翁性子太暴,喜欢打麻将、喜欢赌钱,见不得他与其他女生说话……然后,他反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纠结在那把梳子上,难道他他就不能再有正常的生活吗?这仅仅只是一次恋爱而已!
他,真的只是个平常的男人,喜欢女人、名气和财富,尽力追求。年轻时,他一时兴起,和一个同事谈了一场的小恋爱,这个任性的女同事又因为种种因开媒气自尽——一个社会版一个小小新闻罢了。
不巧的是,他的女同事因缘际会,成了一个资讯贫乏时代里少年们集体的偶像,她以焠死在他们年轻的心里刻下一道一生难忘的疤痕,同时也带给他一个长达一生的噩梦
——“他注定得不到幸福?”
在开煤气的一刹那,这是她的诅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