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说他很幽默；
你可说他很冷酷；
你可以说他很坦率；
你可以说他很虚伪；
你可以说他很狂妄；
你可以说他很绅士；
你可以说他很单纯；
你可说他很成熟；
你可以说他孩子气……
什么你都可以说，什么都是对的，但你千万别说——你懂他，
因为你永不可能懂他；
不巧的很，你碰到的是一个双子座男人。
一
我印象中的赵文瑄，是《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振保，是《大明宫词》里的张易之，阴柔的俊美，温柔地残酷，爱得浓烈自私又颓废。想像中第一次见到他应该是在上海墨绿深巷中的某家西式咖啡厅，却不料在中山一个35度的荒凉躁热的午后。
我跟着他去房间做访问，看着他拎着钥匙肆意地走着，踏着一双脏的牛皮拖鞋，大短裤，大衬衣，与普通男人无异，惟一让人记得起他是明星的部位是——我们无比熟悉的脸和大背头，据他说他的哥哥长得比他还帅，两人走出去人家只当是双胞胎，而且大他3岁的哥哥显得更少年英俊，当时一听这话，赵文瑄就马上跳起来反对：“他没有我的明星味呀。”声音婉转，好似撒娇。
说实话，在他的背后走着，我感觉不到他引以为傲的明星味，倒是觉得他走路的姿势似曾相识，啊！想起来了，是《阿飞正传》里的张国荣。
二
这个联想使我的第一个问题突然而至“你是很有风情的男人吗？我记得在一个访问里你自己说你是有点骚的。”
一怔，然后大笑，“风情不好吗？男人的风情其实是一种幽默感，是抛却许多包附后的一种风度，是男人在不紧张状态下的一种耍宝行为，我喜欢耍宝开玩笑，我碰到的人都很好，很宠我”不落痕迹的自卫，然后改变话题，记得赵文瑄在事先曾警告过我，“访问我的人要小心不被我反访问，我可是当过主持人的哦。”
“那你喜欢被宠爱的感觉吗？”
“当然，小时候，邻居阿姨来我们家，总会对我妈说你儿子长得真好，读书，当兵，到航空公司工作，出来演戏，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别人的注目中心，我享受这种宠爱的感觉，我也爱取悦别人，这成了我的习惯，包括能把你们逗得哈哈大笑，我就很有成就感，所以在剧组我人缘好，我不势利，我喜欢支持弱势的人，从小到大，老师也好，朋友也好，都说我有二个特质，第一是不专心，第二是乐于助人。”
三
赵文瑄很不客气地夸奖着自己，我笑，他终于绕到了我想问的问题，来之前我在网上查过他所有的资料，永远是谈戏谈戏谈戏，对每一个导演和与他配戏的女人，他总是说尽好话，他太知道分寸了， 8年的空少生涯，什么人没碰过，什么事没有见过呢？他的健谈让他对记者而言，像极了一只水中的月亮，你看上去是什么都知道，但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会相信一个40岁的英俊男明星居然没有一点绯闻吗？我心怀不轨地对这个“绯闻绝缘体”人说，“不专心，是不是指你很花心？”
“小时候看书，看到‘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就很心向往之。我的女朋友都是圈外人。我不花心，花心有欺骗的成分，而我对每一个都是坦诚的，真心的，当然不能说我就不会同时和几个人交往，我也有人性的弱点，我也有占有欲，但那却是善良的，诚实的。上幼稚园的时候，我见到一个好看的女生就去亲她，结果被罚站，当时只是看见她那么美，就想去拉拉她的手，抱抱她，那是对美的东西一种很单纯的喜欢，我从不隐瞒自己的欢喜。但一见钟情在我的概念里只是一种欲望，不是爱情，完美的爱情是从精神开始的，不见得要上床，没有碰到那惟一的一个，我就不会深入地交往下去，我只会将这种感情维持在很浅的水平，我不能忍受婚姻里相互的敷设，想想看，平白多了一个人，分享你所有的一切，甚至想占有你的一切，多可怕！我发现与人分享私人生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步步紧逼。
“二十八九岁的时候订过一次婚，还是我父母在世的时候，可是后来发现她竟然要挂在我身上生活，我受不了，就逃走了。后来当然也有交女朋友，发现所有的女孩子都有点强人所难，她们总是想腻死在你身上，所以每次当她们又想缠过来时，我就只好逃了。我只是想保护生活不受骚扰。”他绘声绘色表演如何沾在他身上的样子，一脸无辜。
“那你对女人岂不是很冷酷。她爱你才会缠你呀！”
稍是犹豫，他笑着辩解 “也许是我年纪还没到吧！性情不定。”又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堂皇，“我是典型的双子座男人嘛！双子座，飘忽不定，变化太多，没有很稳的东西，对别人的POWLER(影响力)太强，亦喜亦忧，我常常对她们过意不去，真的过意不去，但我这个人真是个这样子，我不太在乎，我认为两个人的交住是平等的，呵！也许你是对的，双子座男人的感情是很冰冷的耶！”他的台湾普通话软而缠绵，隐隐带着撒娇蛮横的味道，难怪他说所有的女朋友对他统一的评价是——孩子气，显然他对这个评价是蛮喜欢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有幽默感的很独立的女人！美不美、年纪大不大无关紧要！”这是他对记者此类问题统一答案。
“那蔡琴会不会成为你的人选呢？你们年纪差不多，你是很欣赏她的，对不对？”
赵文瑄罕见脸红了，因为终于落实到了真人，“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但这只是义气之交，不会产生呷呢之情。这样的朋友我有很多，能否变成感情，我想这靠缘分。”
“你设想什么时候结婚？”
“50岁吧！你不知道吗？郎雄(金马影帝)也是50岁才结的婚，婚后和他太太好的耶！……”他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希翼羡慕之情，眼波流转之间竟是电力四射。
四
“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女性化？”我唐突，怕他生气。
他见惯风波，不慌不忙“有啊！这叫阴阳并济，艺术家都有这种气质，我最喜欢看演员传记，真正有才华的艺术家都具有这种气质，人的本质是多样性的，演员身上的气质尤其应该多样。这是演员身上最贵的东西，感动之余，让人们看清人生。”
“你自认是艺术家吗？”很少见到这样明白无误抬自己轿子的人了。
“毫无疑问，我的对演戏的态度和才华早就证明了这一点。我不是大言不惭，我能坚持别人不敢坚持的，那是尊重，我能放弃别人不敢放弃的，那就是钱。电影从来就不是靠炒作的东西，我平时是非常静的，我不缺钱花，我有10栋房子，而且生活欲求简单， 8年了，你看过我拍广告吗？看过我出过唱片吗？上过综艺节目吗？我有艺术家的骨气，我的性格很复杂多变，自恋、神经质、自信，演戏能发挥我的才干，我喜欢创造，单纯的喜欢。莫扎特说过天才是思考+行动+表现力，我相信自己有这些 。”他有点激动。
“你这样坦白，别人会不会说你自恋？”
“以前连我也这样认为，后来有个女作家分析我的个性，他说其实我是最不自恋的一个人，我只是有艺术家的‘自私’，小心地选取着惟一的最佳，对感情如此，对演戏也如此，也许别人感觉不出来，因为我对外人还是很绅士的，但我家里人常说我‘非常自私，不管别人的死活’。 所有自私都是不好的，唯独艺术家的自私是有用的，因为他能创造，让很多人受惠，”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理论是得意的。
五
他抽着烟兴致勃勃地主谈了2个小时，在他那间贴满孙中山相片的房间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你平时也抽这么多吗？”“不，平时不抽，今天只是为了助兴。”他的助理在旁边抱怨我，赵文瑄太累了，早上4点钟起来拍戏，晚上6点又要开通宵，中间这段时间本来要休息的……我抱歉，可老实说我可一点也没看出来呀！
很快告辞，他热情地送我出门，脸上阳光灿烂。
偶然回过头去，却见到低头关门的他，满脸冰冷的倦意，这个变化，在1秒钟之内发生，令人记忆深刻。
一个值得尊敬的演员，他把生活也当成了演戏的一部分，尽心尽力做好它，哪怕再累。
六
访问回来，我上他给我的个人网站，读到了他写的一些关于电影的杂感和散文。发现了那上面对双子座男人的定义如下：多才多艺、善于交际、充满生命力、有分寸、主动、善变善辩、喜欢周围的人以他为中心，记得不要试图太过接近他、对他太过热情、你别想跟上这个男人改变的速度，双子座的人必须随时有两个爱情，如果你真正了解他，就会知道这不一定非要两个女人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