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小柔
以前我一直对行为艺术家充满了敬仰,甚至连面对他们的时候都要把背挺得很直。北京的一个网友给我联系了一个采访,为了让我对行为艺术有个了解他还带来了艺术家的一个相册,我一打开就窘了。都是一个长发男人赤身裸体在各处奔跑的状态,公路、原野、山涧、长城,甚至街头,安静的特写以外没有惊疑的表情,后来问了,才知道照片的主题是关
注环保。我发誓我的目光中没有色情,我只把他当艺术来看。
我跟所有的网友都说,我最服的就是行为艺术家,他们什么都豁得出去。在前几天他们又做了一件豁得出去的事,可这次,窘的不是我一个,窘的是整个网络。舒勇和他的“新载体绘画”《地球在流血》简直把我们这些普通人都给震了。我知道只要是跟环保有关的行为艺术一准都是裸体演示,但我的想象最终还是不如艺术家们。舒勇把没吃完的汉堡扔到台下,随后把涂料倒在嘴里再一一喷向T型台上的女模特。情节中还有更绝的,舒勇猛地把模特逐个往地上一推,然后来回拖着她们,在一块白布上进行所谓的“创作”。后来舒勇边喝茶边欣赏自己的艺术边接受记者的采访。
我不知道观者中有多少人读懂了行为艺术的语言,有多少愤怒和色情,或者在艺术家眼里,人的身体真的只是他们表达的手段,真的只是简化成立体的线条,除此,没旁的意义?我不知道。
我看着舒勇作品的时候,朴实地只想扇他。如果把女性身体喻为大地的话,他就是那个在众目睽睽中施暴的流氓。
当我和网友们用了无数肮脏的字眼痛骂行为艺术家的时候,一个朋友又火上浇油地发过来一个网址,上面有更多我们已经忘了的艺术行为:张洹赤身裸体涂满蜂蜜,端坐在北京的一个肮脏的公厕里2小时,让身上落满苍蝇;将10吨苹果倾入深圳华侨城生态广场水池中,试图来演绎“生命从新鲜到腐烂的过程”……
他们要告诉我们什么?
记得我参加过一个画家朋友的画展,据说他的画挺值钱,我看见有的人还在用照相机和摄像机拍,可我什么都看不懂。我端着一杯橙汁在展厅里走来走去,看那些看画人的目光。后来那个朋友热情地过来说,你喜欢哪个?当年我还幼稚,短时间没准备好恭维人的话,随口就说:你这画是嘛意思?他很真诚地捋了一下比我还长一大截儿的头发回答:这幅画叫《梦境》。我说:我看你的画都能叫《梦境》。
那个善于把所有涂料都往一张画布上泼的画家据说后来当行为艺术家去了,我们也再没什么联系。跟行为艺术家当朋友我看也得什么都豁得出去,没准哪天他说你有艺术气质,你身上的衣服就保不住了。
我不敢说行为艺术家就是疯子,依我对艺术的理解我是不能这么说话的,呵呵。我的想法简单,我的目光空洞,我只会在常态中思考问题,我想就算我是个傻子我也有发言权。我们是不懂艺术,可我们懂耻辱,我们的眼睛不敢色情,只是因为我们知道自己是没有艺术气质的普通人。
很晚的时候,一个网友从网上下来打我的手机,说“什么破行为艺术,气得我睡不着觉!”我说,我也准备参与行为艺术呢。她很惊讶,其实是啊,我开了热水器,准备脱衣服洗澡,暂且把今天的行为命名为《为了明天的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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