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国立
我以前常被女人骂猪,小时候老妈最先骂我是猪,因为我吃饭时总要抢最大块的蹄膀,不吃饭的时候又要抢最大块的苹果。我的老姐比我大五岁,当我还没进小学,老姐已经属于懂事的小女人了,有一天她要和同学去西门町看电影,开玩笑,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于是大哭大闹非要跟去不可,我虽然不懂事,却已经有了记忆,我记得老姐是用憎恨、厌恶、
不屑的眼神看我,因为我那时只穿了条内裤,腰上插把木剑,穿著木屐,妆也不化的就要跟她去西门町啦。
喔,说这么多,只是要为“猪”下个定义,按照我老妈的意思,”猪”就是自私的意思,她认为不但我是猪,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猪,我想,也许我是被我老爸连累的。哎,亲爱的老爸,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最会诛连九族的嘛。
长大以后,发现所有的女人也都有认同男人皆为猪的倾向,像王筱婵骂郑余镇,重点在于花了她多少美金、罔顾她奉献了多少心力陪着郑余镇走遍天下等等,只因为打是情骂是爱,几天之内就翻脸的跑回台湾,难道郑余镇不能体会王筱婵为什么要打他骂的心──或苦心吗?何况郑余镇腿上的伤又能代表什么?小丙以前刚结婚时还得意的脱下苦背心让我们看他背上被指甲抓过的血痕咧。
我的朋友小丙去大陆工作已一年了,前一阵子有空去上海,顺便去看看他,只见他平日窝在陆家嘴的一间小公寓里,一天三顿都靠巷口的小笼包打发,我还陪他吃了顿小笼包配汾酒的晚餐。他说最近公司要去新疆再设一个厂,正征寻他愿不愿意开发大西北的意愿,但他的老婆很不谅解,要我回台湾一定得去说服他的老波。
基于朋友的道义,我当然去看了丙嫂,没想到丙嫂劈头便骂,说小丙把她和孩子扔在台湾,居然在上海还有个叫小笼包的二奶,简直无耻至极,她正考虑要不要离婚。我以小丙的祖宗八代赌咒,小丙只有吃的小笼包,绝没有用的小笼包。两嫂瞪大两眼:“我打电话去,有次就是那个女人接的。”
对此,我说不出话。男人为了家庭去打天下,最后逃不过老婆怀疑的命运,女人莫非 认为结婚的定义是从此男人就拴在她的腰带上?再说,小丙曾说他忙的时候也会叫巷子口的小笼包店帮他把包子送到家去,有次他在厕所,送包子的姑娘就帮他接了电话。当然,我相信小丙,但如果真有个叫小笼包的女朋友,我倒是挺好奇的。包薄、肉厚、汁多,小——笼——包。喔,说离题了,小笼包不重要。
我同意男人很自私,不过也并不是什么事都自私。再拿小丙做例子,没去大陆之前,他经常一年买不到一件衬衫,穿得有如马路旁用汽油筒改装成的的旧衣捐赠箱。一星期忙六天,星期天也一早起来带着老婆和孩子去深坑吃豆腐。由此可见男人即使自大、自私,当他负担起做为丈夫、父亲(不得不说,不包括男友)的责任时,男人则是天下为公的,这也是男人经常做为户长、一家之猪──,不,一家之主的原因。
要是有任何女人不同意我的看法,还坚持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猪,那么我就不能不说,女人的心眼太小了,不知道是谁说过,孔子还是亚里斯多德……反正有人说过,女人永远记住男人的错误,而不会记得男人的好处。男人正好相反,他们永远记住女人的长处,而当女人发生错误时,男人也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都绕跑。
所以敬请记住我在这个专栏中写到关于女人的好处,包含对女人不礼貌的地方,可是我也很清楚,你们绝不会这么做,并且坚定的继续骂我,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