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国立
大脚虽然没结婚,却有个相交多年的女朋友,玛丽,不过既然没结婚,就我这个男人的立场,当然觉得对大脚的私生活不应该太苛求吧。
后来大脚又去交了个叫茱莉的女朋友,而且还把茱莉带回家过夜,尽管后来大脚承认
他那天酒喝多了,但千不该万不该,怎么也不能把另一个女人带回家去。会这么说,是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大脚头痛欲裂的起床去找水喝,正好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他知道完蛋了,除了玛丽,不会有人有他家的钥匙。
两个女人显然要刀兵相见,你们猜猜这个死大脚怎么应付?他老人家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玛丽进门来,两只如雷达般的眼睛马上发现门口有双女鞋,二话不说就往卧室里冲。大约十多分钟后,茱莉狼狈的走出来,在门前穿鞋时,大脚说,他永远忘了那双如出鞘利刃般的眼神扫过他每根汗毛。
于两个女人究竟在屋里谈些什么呢?
大脚说:“你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原来玛丽一进卧室就对茱莉说,我是客厅里那个死男人的女人,已经在一起三个世纪了,他以前平均两个星期就会带一个女人回来,我忍气吞声过日子,你能忍气吞声吗?
就这样,茱莉马上抓起衣服往身上套,迫不及待的逃出大脚家,至于那个会杀人的眼神,不是针对大脚已经有女朋友这件事,针对的是,XXX,两个星期带一个女人回来,你死大脚把老娘当什么。
当时酒吧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其它一干人等,听完大脚的故事,每个人都从小肠尾端发出很长的”喔”的惊叹声。大脚很得意,他以为大家都仰慕他对待女人的方式,是男性的光辉、女权社会的革命家。天晓得,其实大家佩服的是玛丽,她居然能既不动刀,也不拉扯对方头发,更不哭天喊地的就把竞争者给解决掉,并且,仇恨的这笔账挂在大脚头上。
女人真的很厉害,她们永远有一百种方法对付第三者,可是从来不对付第一者,在一旁小丁的老婆卡萝说:“搞半天,原来你们男人无耻的行为是被女人宠出来的。”
卡萝是第一个发现此项真理的女人,幸好她不是作家,要是她也写“文/隐张埋国立”,
男人就惨了。别误会,我对写这种个专栏的其它女作家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你们可别忘文生义──不对,望文生义。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接卡萝的话时,安安突然感慨起来,他说有天他去参加大学同学会,他老婆很清楚其中一个同学是他当年的爱人同志,但还特别挑了条新领带给安安,让他光光鲜鲜的去。安安正觉得有此明理的老婆,诚乃三生有幸呀。同学会开到一半,突然有人送蛋糕到餐厅来,安安很纳闷,有个同学抓狭的抢起蛋糕上的贺卡便大声念到:
“安安,生日快乐,老婆上。”
大家正听不懂这个屁故事时,安安喝了口闷酒,用快被淹死的声音说:
“那天根本不是我的生日,我哪一年的生日收到过老婆的礼物哟。”
大脚握着酒杯怔了起码有十八秒才开口说:
“厉害,真是人外有人,婆外有婆呀。”
这次卡萝也没说话了,我更没说话,我甚至不该写出来,玛丽不杀我,安安的老婆也不会饶了我。算啦,隐姓埋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