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走廊里遇见了米逸远,他怀里满满抱着几个文件包在等电梯。我喊他,他回头温和地笑,我一阵窒息,他的笑对我,永远具有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我自然而然地替他拎起两个包,他的语气很平静:“嗯,正准备和你说一声,我去电视台了。”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一个灰姑娘爱的酸楚。原来,他一直对我视而不见。那天晚上,我又一次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贴身是一套昂贵的塑身内衣。左箍右绑之下我的身材勉强呈现女性曲线。我能感觉到皮肤上有无数蒲公英生长出来,伞花一样等待风起就要飘摇。脑海里全是米逸远的模样,他就是掠过我身体的那阵风。
再脱下去就惨不忍睹了。原本我皮肤倒还紧绷,但这些特殊材质的紧身衣过于压迫身体,形成了一圈圈红肿的赘肉,毛毛虫一样爬在我的腰间。我想难怪米逸远不肯上我的小屋来,他一定早看穿我层层包裹下丑小鸭的本质,所以他的手感受到了我的焦渴与邀请,却又轻轻放开了手。
天亮时,我得出一个结论——唯有减肥瘦身才有可能得到我朝思暮想的爱情。
第二天上午11点,我在极端困倦中睡了。门铃响了,是余洋。
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洗漱,他早习惯了我蓬头垢面,他自己给自己倒水然后说:“田伽,我发现了一家特别棒的火锅店。”
我胡乱穿上最舒适的休闲服,与余洋在一起从来不需要刻意去化妆打扮,反正我脸上有几颗痣他都知道,也不需要将自己塞进紧身衣里,他知道我有多胖。
我认真地告诉余洋:“带我去健身馆锻炼吧。”
我坚持没有吃早点就去了健身会馆,在跑步带上艰难挪动脚步,这多像我的爱情,似乎是我一个人的路,狭窄重复,而且没有尽头看不到终点。
余洋劝我停下来,我不听;健身教练劝我停下来,我还是不肯,直到筋疲力尽。称体重,我满意地看见,自己瘦了两斤,虽然心里清楚只是因为大量出汗。
余洋将我拖到平时最喜欢的“必胜客”,在他苦苦劝说下吃了一点水果沙拉。余洋急得眼都红了:“你疯了?”
我带些虚弱却满足地回答他:“是的,我疯了,爱情让人发疯。”余洋在一瞬间闭紧了他的嘴,脸上有些抽搐。
半年里,我尝试了几乎所有的减肥方法,我节食,饿极了就吃苹果喝酸奶;我同时服用两种减肥药,双管齐下,上吐下泻;每周坚持去健身、跑步和游泳3次;我买了好几套最贵的塑身内衣,而且固执地要求买小一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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