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洋告诉我,深夜某一刻,他突然从噩梦中醒来,给我打电话,始终占线,他赶来发现我已经昏迷。余洋竭力轻松地向我描述他那一刻的预感:“胸闷绞痛,一口气呼吸不过来,我马上想到你出事了。”
医生前来检查,得知我一个星期只吃两个苹果时愣了,又在病历上记下减肥药名称,同时问我:“最后一次月经时间。”我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两个月前吧。”医生转头吩
咐护士:“尿检是否怀孕。”
我赶紧说:“不可能。”
正想再解释几句,就看见余洋整个人僵在那里,看着我,又似乎目光穿越了我,投向不可知的远方。是什么闪电一样划过,心里亮堂着又虚空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医生走了,余洋似乎恢复了平静,他认真地说:“没关系,还有我呢。如果不方便找那个男人来的话,我陪你去检查,你千万别节食了,健康最重要,而且孩子是无辜的。”
他在说什么啊,我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气得直叹气:“我不可能怀孕。”
最后的诊断结果出来了,过度节食致消化系统功能紊乱,胃痉挛伴胆囊炎,而且由于长期大量服用减肥药使得心包积液、内分沁失调、经期混乱等。
我住院治疗。
和医生担忧的一样,我出现了厌食症初期症状。看见什么都没有胃口,勉强塞进嘴里,不一会儿就反胃呕吐,体重不可遏制地往下降,此时的状态不能称为消瘦,而是—干枯。
如果每一个女子都是一朵花,我一定辜负了花开的土壤。我照镜子,镜子里的我瘦是瘦了,却像个老太太一样稀疏着头发,红扑扑的脸庞哪儿去了?圆润的胳膊哪儿去了?极富水分和弹性的皮肤又上哪儿去了?还有那昭示女性神秘生理的潮信,居然杳无音讯。
米逸远来医院探望我,带着一束鲜花,身边是个娇艳动人的女子。他很有风度地表达了慰问,至于我生病那晚的对话则只字不提。我默默地看着他,心如古井,因为我通过电信局查到那晚我的电话从身旁滑落后,等了不过5秒钟,米逸远就挂断了电话。
他告辞走了。身旁的余洋突然问我:“是他吗?”
我将目光停留在他脸庞上。余洋激动地跳了起来:“我知道他,他就是一个典型的‘三不男人’嘛,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你怎么偏偏……”
我的嘴角是自嘲的笑:“是的,我差点准备为了他切除两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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