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耶鲁起航
每次进行新闻连线时,科尔文都会用近乎冷冰的语调精准的描述着事实比如“涌入这个城市的,只有炮弹火箭弹和坦克”。
而她那深入人心的“海盗形象”……毫无疑问,这个带眼罩的英国记者早已成为世界新闻界的一面招牌。
不过,她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美国人。
或许命运开了一个玩笑,科尔文1956年出生在美国纽约的牡蛎湾,在家中排行老大。和同时代出生在当地的同龄人相比,她从小就对周围的事物充满好奇。
由于表现优秀,中学时的科尔文获准前往欧洲交流。在欧洲的经历不仅拓宽了她的视野,更激发了她更大的雄心挑战耶鲁。
1974年,优秀的面试表现令科尔文顺利进入耶鲁大学,并加入了耶鲁校报。不过,真正摆正她命运之舵的却是她在大四那年参加的一场研讨会。此前,她“无非是想写点无病呻吟的小说”。
研讨会上讨论的是美国著名记者约翰-赫西关于日本广岛遭原子弹轰炸后情况的报道,科尔文被这篇报道深深震撼。
“赫西是我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位导师。他让我想去报道真实的事情,也让我相信,这些报道能够改变世界。”科尔文说。
从此,她决定投身新闻事业。
大学毕业后,科尔文从合众社夜班记者做起,在几年后即成为合众社驻法国记者站主任。不过,她并不满意。她觉得美国通讯社的报道“只注重事实,没有感情”。
随后,她加入了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并在那里结识了一支驻外记者的精英团队。每当看到他们从国外战场上发回的稿件,她都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于是,她去做了战地记者。
时至今日,科尔文已有近30年的战地记者经验,从斯里兰卡到前南斯拉夫,从伊拉克到利比亚,她几乎踏遍所有战场。
1986年,突袭利比亚的“黄金峡谷”行动后,科尔文成为第一个专访利比亚前最高领导人卡扎菲的西方记者。
1999年8月,东帝汶亲印尼派与独立派发生冲突,约1500名妇女儿童被亲印尼派军队包围。留在现场的科尔文通过报道引起全球舆论关注,拯救了这些难民。
2011年4月,斯里兰卡爆发内战。科尔文深入到政府军和猛虎组织交战区,就在穿过边境线时,她失去了自己的左眼。为此,她不得不戴上“海盗”的眼罩。
科尔文则在一篇自述体报道中写道:“我为什么要报道战争?在过去几天里,我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并不是典型的战地记者,因为我注重的是战争中的人性,我想告诉人们战争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几个世纪过去了,战争并未发生明显的变化。战场上依旧炮声隆隆,血肉横飞;战场外妻离子散;交战双方都不肯公开真相。所以,我的工作就是做一名战争证人。”
科尔文曾两次因报道南斯拉夫伊朗斯里兰卡和津巴布韦战事而获得英国“最佳驻外记者”称号。
她还凭着对科索沃战争的报道获得了国际妇女媒体基金会的“新闻勇气”奖和外国记者协会的“年度最佳记者”奖。
“我最后一次见到科尔文时,她正横穿纽约去牡蛎湾见她的朋友,顺道领个新闻奖。她拿奖拿到手软,但即便是在伦敦呆了那么多年,身上还是保留了鲜明的美国特质,不把拿奖太当回事儿。尽管表面上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但她从未沾染上愤世嫉俗的坏毛病。”约翰-卡西迪说。
《星期日泰晤士报》主编约翰-威瑟罗曾说:“她被一股热情推动着在报道战争,她认为所做的事至关重要。她深信,新闻报道可以限制暴政并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最重要的是,正如我们上周看到的她那震撼人心的报道,她关注的是那些暴力的受害者。”
而在一段接受访谈的视频里,科尔文也是这样说的:“民众有权知道政府军队以他们的名义在做什么。要相信,当你在国外战场上出生入死时,很多人正等着看你的报道。要相信,他们在关心战争中的不幸,并在试图阻止它。”
科尔文声音沙哑,指间的香烟氤氲缭绕,“而我,始终这么相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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