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男
年龄:34岁
职业:业务主管
最爱的人伤我最深
1994年,我大学毕业被分到某机床厂设计科。当时,设计科只有于凤一个“党代表”,其余全是男同胞,且多半是未婚青年。所以,一枝独秀的于凤无疑成了小伙追捧的对象。
最初,我对于凤不怎么“感冒”,因为她总是以一副傲慢的面孔示人。在我看来,像于凤这样的女孩子,一般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不会有很深的内涵。所以,我对她客气有余而热情不足。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于凤夸我:“我最喜欢描小林的图纸,因为他画的图,图面既干净,线条又清晰。”听了这话,我不由心头一热,心想:这女孩子倒是个有心人!从那以后,我对小凤就多留了点心,绘好图纸也有意让她来描。在这图纸的一绘一描中,我渐渐发现,于凤与我想像的完全是两码事。她不仅写得一手漂亮的仿宋体字,而且做事干净利落。不知不觉中我对于凤动了心,而她似乎对我也很有好感,连中饭也不赶回家吃了,而是留在单位陪我吃盒饭,然后同我配对打“双升”。后来,有人时不时拿我们开玩笑。每当这时,小凤既不反驳,也不申辩,只是一个劲地傻笑。于是,在一个休息日,我单独约她出去看电影,她红着脸害羞地点点头。
两年后,我们准备结婚时,领导找到我:“你和于凤的事我们极力赞同。不过,夫妻在一个办公室,对工作、对同事关系都不好,所以,我们考虑将于凤调出设计科,这样大家都方便一些。”知道领导意见后,我想,于凤只是个中专生,除了描图没什么专长,这个工作对她来说很合适。我比于凤要好找工作些,不如把我调走。于是,我提出调到销售科当业务员。
和于凤结婚后,我就跑起业务来。跑业务的一年半载总在外面颠,所以对于凤谈不上照顾。记得于凤早产送进医院时,我还在南方推销产品。对此,我心存愧疚,反倒是于凤安慰我:“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料理好家务。你只管放心在外面干,家里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听了这话,我感动不已,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赚钱,让于凤过上让人羡慕的好日子!
我一直忙业务,忙赚钱,内心也一直以为于凤是理解我支持我的。没想到于凤慢慢地有了变化,不再鼓励我,取而代之的是埋怨和唠叨,最后干脆话都懒得说,成天擦得姹紫嫣红跑出去疯。有一次我在家休息,看到她晚上浓妆艳抹地出去玩,就劝她:“我难得在家,你别出去,陪陪我!”于凤不为我的话所动:“我天天家里厂里连轴转,难得你回家,就应该让我放松放松。”我想,这几年家里也亏于凤打理,就没有过多阻拦她,更没往别的方面想。直到有一天,因厂里有急事,提前回来的我,无意中在家里撞见于凤和一位男同事纠缠在一起。我才知道,为了工作,为了赚钱,我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没有任何争吵,我和于凤离了婚。我把孩子和财产都留给她,一个人在外租房住。
留不住人更留不住心
离开工厂后,我很快到一家公司做业务员。这次我的业务都在武汉市,不用辛苦地跑外地。过了不久,业务部来了一位叫刘琴的女孩子,她长得很漂亮,打扮和想法也很前卫。
刘琴和于凤不同,她是那种能让男人心动又不会给男人压力的女人。同她在一起,说话办事都轻松,不用有过多的忌讳。在办公室里,我们经常同刘琴开开玩笑、逗逗趣,偶尔也说点“荤”话。每当这时,刘琴总是一一笑纳,既不忸怩作态也不过于大方。久而久之,我由衷的钦佩她。看着她一个女孩子,应对客户的刁难与轻薄时游刃有余的表现,我不由心生感叹: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真是天大的福分!
一天深夜,我接到刘琴的电话,她的声音显得十分忧伤和落寞:“小林,你我都是同路人,很想和你谈谈心。”我没有拒绝,把她迎进了我的小屋。我发现她喝过酒,不过看起来很清醒。一进屋她就哭了,爬在我的肩膀上说:“我是一个离过婚的人,我和男友拿了结婚证,没举行婚礼就离婚了。”她说我们都是失去爱情和婚姻的人,还说我们应该谈得来,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那一晚,在刘琴的泪水与絮叨中,我们很自然地发生了关系。
虽说我和刘琴有了关系,但我知道不会有结果的。像刘琴这种女人,骨子里清高无比,怎会嫁给我这样一个小业务员?但我心里仍喜欢她,我欣赏她的一切,容貌、气质、为人等等。总之,刘琴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让我心潮澎湃。我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给她压力和限制,让她感觉同我在一起是轻松和愉快的,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留住她的心!为此,我一直不去探究刘琴的过去以及她现在的想法,我只想让她快乐。
三个月后,刘琴突然辞职。她没同任何人打招呼,包括我。虽然我有思想准备,但还是很失落,起码她应该同我说声再见。
我以为同刘琴不会再有联系,没想到一个月后她突然找到我说:“我怀孕了,你陪我去医院吧!”我听了心里一惊,我知道那不是我的,但什么也没说,带她去医院。手术后,刘琴跟我回了小屋。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我尽所能全心地照顾她。说实话,于凤当初生孩子时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但为刘琴,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我想用真心与温情留住她的人还有心。
刘琴后来一直住在我那儿,但我仍感觉她心里有人。她经常接电话,都是我不认识的男人。他们一聊就是好长时间,我从不向她打听,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有时候我心里也很烦,觉得自己有点窝囊。
终于有一天,刘琴还是对我说她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对她说出真心话:“我是真心待你的,我不想打听、也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刘琴流泪了,她说:“小林,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心知肚明,你是个好人,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情,请你原谅我!我有我的梦想与追求,我想过我想要的生活!”我一直不知道刘琴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但有一点我很明白,那就是她走了,彻底地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从此,我对爱不敢再有半点奢望。(文/邓玫 张玉明 曾德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