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米(新浪网友) 图/赵婷 欢迎网友投稿
“妈妈,我要这张蓝颜色的。”声音将我从纷飞的思绪中拉回,低头,好象是自己坐的这个椅子,笑着起身让座。这对她来说应该是莫大的满足,能够坐在自己喜欢的漂亮椅子上。曾几何时,自己小小的心思也是这么容易满足的。
一样的在别人眼中惬意的生活,轻松的工作,然后上网、看碟、喝茶、聊天,或者选择其中另一样休闲——指甲.一如现在,任由美甲师在指甲上发挥她的极至才艺,要记住你的手一如记住你的人,平均一周做一次的指甲要保证花样翻新,好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姑娘坐在刚刚的椅子上晃着小脚,使劲张大一双胖胖的小手,嘟哝着让美甲店的服务小姐给她绘上五彩甲油,“要保证每个颜色都不一样的”.呵,爱美天性使然。
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身边人聊着天,思绪却已经飞到了九宵云外。喜欢这些事物,本意却并非在其本身。这种时候,没有人知道你在想什么,重要的是没有人管你在想什么。我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切。曾几何时,回忆甚至做梦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现在的感觉很好。我放纵着自己的思绪。
一阵悦耳的手机音乐响起,松下GD55独有的高音量。心里猛的一抽,还是没有忘记。那只手机已经给我弟弟用了,不过也调成了男生喜欢的震动,所以已经不再习惯听到这个铃声。好象代表着什么,心里不再平静。
其实这款手机并不少见,《男才女貌》里陆毅送给林欣如的那款,小小的,躺在手心里,一如男主角对女主角的珍惜。陆毅选了粉色,我呢,选了银色,因为他喜欢,这是我的生日礼物。他送给前任女朋友的礼物。感觉很奇妙,那种分手后更珍惜彼此的感觉。只是真的只是感觉了。
电话里平静的哄着现任女友,手里把玩着送给前任女友的手机,男人总是能把感情分成很多种类。以前也是如此吗,呵呵,只是已不用再在乎。
一个在一起的时候永远不在乎跟谁过情人节圣诞节的男人,分手后却上心的为你挑礼物。这种感觉心中体味就够了,已不用言传。
男人永远比女人理性,思路清晰吧。不然怎么能有条不紊的安排这么多女人的感情?
那年,快到圣诞节了,他出差,平安夜那天回来了。女人是感性的,总希望在特定的时刻证明一些什么。电话里说忙,然后又有他的朋友电话一直过来,邀去杭州乐园参加狂欢。好象补偿一样,在他看来,是一样的,有节目安排就好了。心中有气,但没到埋怨,我一直还是理性的,公事要紧。后来打给他电话,震耳的音乐,狂欢的叫嚣,这是公事吗,再打,关机了。惯用的伎俩。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宽容跟原谅,只是这个晚上。后来,也知道了原委,出差经过老家,顺便联系了初恋女朋友,顺便把她跟朋友带到杭州来玩,顺便一起过平安夜。那好,平安夜陪她们,圣诞节可以陪我了吧。不行,她还没回去,今天还是要跟她们一起。呵,无话可说。当时什么感觉现在已经体会不到,只是现在想起来无谓的笑。接下去的那个圣诞夜,跟两个朋友坐在麦田村,在留言卡上写满 “你去死”。经过夜市,赖着别人的男朋友给自己跟他女朋友每人买了一只熊宝宝。呵呵,可怜吧,一对恩爱情侣的圣诞夜就这样被我搅和了,最后送我上车时再喊一声“乖乖的哦”。当然会乖的喽,还不至于伤害自己做傻事,这点倒是佩服自己,还拎的清。
“咝”,修甲刀稍微使了点力,嘴里低呼暂时把我拉回到现实。“不好意思。”修甲师歉意的道歉。“没事”,心思还没缓过来.
痛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痛的知觉开始麻木。这个男人让我发现自己身上好多与生以来从未发现自己有的优点,够宽容、够耐心、够忍耐、够坚强。差不多以为自己可以上《女经》了。
无庸质疑,我们是最合拍的,包括喜好、处理问题的态度,这就是我们的感情一直人为的风漂雨淋而没有分开的原因。我们熟悉彼此的所有所有,熟到认为这世上再没人比彼此更了解。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手机里女人的声音,电话中的模棱两可的对话。你质问,他否认,永远如此。人前人后永远还是一付体贴的样子,体贴到怀疑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又一次争吵,已经不知道是第N个女人,“是不是?”“不是!”“有没有?”“没有!”,继续这样的内容。接下来,转身拿车钥匙,仍旧想逃避问题,激怒中的女人怎么可能就如此歇战,伸手夺过车钥匙。他不再与你纠缠,走出去坐在门口绿化带的花坛上。许久,冷静了,进门,抱着哭累的你轻声的哄你睡觉。永远拿这样的结局证明着感情的存在。
“画花吗?”“恩,画的。”美甲师的问话唤回我的思绪。“这样可以吗?”“用健康色作底色好了,上回用的贝壳色不是很理想。”美甲师小心的用点笔在指甲上绘出图案的雏形,“这样喜欢吗?”看我摇头,她耐心的用洗甲水洗去,又设计了一款。“恩。”看着我满意的点头,她继续手上的工作。
玻璃窗外刚停了一辆车,黑色的,曾经我认为事业型男人适合的肃穆色彩,一如原先他的车子的颜色。
开始欣赏他,是因为那双手,干干净净的,象他的人,给人感觉精神清爽。安心陪着他,是因为那双手,大大的,握住你不放。死心了,放弃他,是因为那双手,那双我熟悉的手又一次的握着别的女人。
“你们俩什么关系?”一向人前面子至上的我,那天终于不顾一切拽住了女人的手,“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在我看来,所有解释都是无力苍白的。“砰”,几秒钟后,地上一片浪籍。盛怒下的男女不只动嘴,而且动了手。最后,累了,倦了,停了。真的觉得很累了。
女人要离开这个城市了,故事仿佛又回到原点。鬼使神差的,我留住了她。不知道算她倒霉还是幸运,我选择了她作为我跟他的故事的终点。我甚至称她为“妹妹”,再加上一堆不知道怎么下的笔,不知道怎么从笔尖出来的祝福的话。我坐上了高速大巴。那两天有个同学在陪我,作为男朋友的身份在陪我,我活在一种刻意营造下的气氛中。没有眼泪,没有伤悲,好象活在另外一个时空,一切仿佛不曾存在,真的。直到快坐上回程的快客,心中有一丝畏惧。
后来的故事,大家见了面还是朋友。只是身份不同了,一时之间感觉不免有些异样。同样那辆车,同样两个人,同样的话题,一切却已不再,物是人非就是这种感觉吧。他开车时放在档位上的手还是会习惯的来抓你的手,装做不在意的躲开,让心中泛起的那一丝涟漪淡淡化开。
“很漂亮。”在欣赏自己的手的同时给美甲师的技艺报以感谢。看着美甲小姐给指甲抹上最后一层护甲油,我微笑着起身,推开玻璃门。身后,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坐在椅子上兴奋的舞着双手,耳朵里又一次飘进GD55的手机铃声,眼角掠过漂亮的黑色车身,入秋了,难得凉快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