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犹如经营。有的高投入,高产出,有的低投资,高回报;有的脚踏几只船,大玩跨行业经营,自己玩死了自己;有的却是长年专攻一点,结果也许因为单点作战,风险难以避免,终于在一棵树上吊死——纵使一下子死不了,至少几年里恢复不了元气。当然,从一而终,能获得丰收者也决不在少数。
一般来说,男人大多是恋爱成本的支出者,于是,男人更在乎“爱情经济学”。
蓓菲与那个追她的男人第一次约会是在西部牛仔餐厅,吃的是黑椒牛扒,喝的是BALLEY甜酒,听的是乡村音乐,她陶醉得乐而忘返。第二次是在蒙地卡罗餐厅,绿方格桌布,奶白色的三角钢琴,发黄的铁枝壁灯,简直就是一个言情片拍摄现场。正当她满脑子的“罗曼蒂克”时,与她约会的那个男人却清了清嗓子,开始言简意赅地说起了日后婚嫁的问题,弄得沉浸在梦幻中的小女人措手不及,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于是,这个烛光晚餐遂在尴尬中草草收场。
过了几天,她又接到那个男人打来的电话,那人说:“晚上有空吗?我请吃饭,你请看电影(注意,这里已经暗示是AA制了)。”他这是在做“进可攻退可守”的最后试探,再也没有免费的晚餐了,要么成功要么分手。一向反感速成婚姻的蓓菲至此也就知难而退,委婉地表示不想吃饭,也没有看电影的兴致。从此,她就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的殷勤邀请了,因为他已决定偃旗息鼓,不再发动进攻。
你或许会觉得那个男人太不大方——但在他看来,成家和立业是相辅相成的,挣钱养家、保持生活水准是男人的本分,他不会甜言蜜语,百依百顺地哄得女人头脑发晕。而一旦被他确认的爱情,他就会坚定地守着她,因为如果要再谈几次恋爱的话,他会觉得恋爱的成本太高了,划不来!
婧也刚刚与俊分手了。俊平静地对她说:“不好意思,我们不适合——这段爱情太昂贵了。”于是,一切都结束了。她落寞得像冬夜雪地里的一只小鸡。男人计算两个鸡翅套餐多少钱,一束11朵的红玫瑰多少钱,两张电影票多少钱,付出了投资当然需要回报。他们天生拥有选择的权利,而她们就只能被选择。
但是,付出的一切用数字就可衡量吗?男人永远是理性的动物,女人永远做不到。他和她眼中的爱情本来就不同。她不记得吃过什么菜,却记得他嘴边的碎屑;她不记得收到什么花,却记得他捧花时羞怯的微笑;她不记得看过什么电影,却记得他捏着票时汗津津的手。也许这就是造物主的平衡,恋爱中的男女一方较多地付出物质,而另一方较多地付出情感。他和她都下了赌注,虔诚地赌一份天长地久。不可能个个如愿,不可能个个收回成本。但是,没有人空手而归,即使什么都没有得到,有回忆不是也很好吗?
爱情肯定是要付出的。究竟得比失多,还是失比得多,这对沉浸在爱情当中的人们是不会太计较的。只有那些处在爱情过去时和爱情将来时的人,才会热衷于计算恋爱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