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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思乡到相思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15日16:29 新浪伊人风采

  一直以为赵波是时尚作家,而且属于交际花那种类型。经常能在流行刊物上读到她谈论感情以及吃喝玩乐方面的文章,更能看到她在酒吧或画展开幕之类的场合出没,印象中她不分四季,总是穿着性感,以至很多人提起她,首先想到的总是她偶而裸露的背影。别看赵波整天笑嘻嘻的,她性格中也有古怪和脆弱的一面,头一会见她是跟王朔/石康他们在一起吃饭,石康对赵波连讽刺再挖苦,赵波很快被石康气晕了,一连喝了不少酒,石康那张臭嘴得罪过不少人,但很少见谁被他气成那样。当时赵波还没搬到北京,相信她对于京派文化总算
有了领教,也为她日后在北京发展开了一个难忘的头。还有一回,唐大年跟他哥去上海,赵波带哥俩参加一个画展开幕式后,三人一起去吃饭。据唐大年后来描述,赵波不打车不说,害得唐大年和他哥冒雨在黄浦江边一通狂走,最令唐大年愤慨的是,赵波在一路上一言不发,后来竟带他们去了一家叫阳光的西式快餐店,东西非常难吃。唐大年当时差点没疯了,心想你丫不想吃好的,老子还想吃好的呢。后来我问赵波这事,本以为赵波会为自己辩解,谁知赵波竟说跟两个丑男人在一起呆着哪能有好心情。听赵波这么讲,我还真同情赵波那天的处境,想想看,一个像是从腊像馆出来的冷艳美女,跟两个穿得邋里邋遢的胖子呆在一起,那滋味一定很难受。后来赵波不管是跟石康还是跟唐大年,都合好了,这也挺好,一个人嘴损或长得丑,都不能成为结怨的理由,但赵波有此给我留下这么一个印象,古怪,时髦,有点缺心眼儿,当然还有那么一点儿虚荣。

  上个月赵波过生日,去了一大堆人,干什么的都有。说实话,我在北京混了三十多年了,加起来还不如赵波一年下来认识的人多。这说明赵波人缘不错,而且确实有非凡的交际才华,曲终人散时,赵波给了我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她新书的清样《口香糖生活》,看书名我以为又是关于风花雪夜的事,但一读才傻了,这本书有八个中篇小说组成,讲的都是江南小城的世事人情,里面的人物有工人有老师,年龄从8岁到70岁不等。按赵波自己在序里的说法,人生活在自己的时间里真是过于寂寞,而小说则使她得以进入别人的时间和空间,当然在现实里,我们也可以进入别人的生活,可这终究是件累人而且容易烦错的事,在小说里一切会变得不同,那些想象中的故事不会缠住她不放,只要她一写完,就解脱了。

  这太不像赵波说的话了,也太不像赵波讲的故事。直到现在,我脑子还转不过这个弯子,在此之前,她给我们看的是她的《情色物语》,《假发下的伤心人》,《快乐无罪》,《混合起司》和《青春如跳蚤》所以乍一看书名,还以为也是这一系列的,哪儿想到赵波会一本正经地写别人的命运,写那么遥远的许师傅和何先生的今生今世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不但令我这样的近视眼大跌眼镜,相信眼睛没毛病的也得现配一副。因为这在赵波出过的众多作品里,我认为这是唯一一本能归到文学类里的书,要知道书里的故事居然都是在《收获》等杂志发表过,那些杂志现在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传统写作中的那种折磨人的写法也早已被其他更省事,也更硬朗的风格取代了,我只想说看似美女作家的赵波竟有如此情怀和如此扎实的基本功,实在是太难得了。不管赵波爱听不爱听,这对于她比长相重要多了,只是这本书的书名与内容严重不符,真不希望一块嚼余的口香糖把一本好书给毁了。在我看来,江南小城的书香,哪怕是霉味也比口香糖味好闻多了,这正是赵波在这本书里带给我们的。

  另外,赵波说她对小说是个没有多少想法的人,写一篇小说之前,她很少酝酿,只是恍惚觉得有种感觉需要说出来了,就开始动手。这话我不太同意,我觉得赵波文字经营得很仔细,处理起来也不草率,这一点跟北京作家很不一样。现在赵波住在北京,给北京人树立了一个好榜样,至于赵波能不能成为其他地方作家的榜样,我说不太好,那就要看这本书的发行了,有一点可以确定,赵波在北京还会思乡,也会相思,同时也能让大家都有的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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