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悄悄的一个人出发,来到西雅图。说不清这是一趟旅途,还是一种释放,出发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有回来的一天。于是,淅沥沥的雨天,最失意的时候,她想过放弃。那么,这个看似走到末路的僵局,谁知道却预兆着永远?
如果你看过《Sleepless in Seattle》,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海报上那一句,Was the only someone for you?
黄翌年带上颜料和画布,只身飞去西雅图,准备最后一次努力。若是这位only someone再不向她求婚,这个城市,她是最后一次来了。
她在他的咖啡馆门口,架起画板,画对面的巷子。那条巷子走出去,就是太平洋的海面。黄翌年每次来西雅图都只为来这家咖啡馆坐坐。老板Jerry在中国停留过4年。还有一位女朋友,是中国籍女子,黄翌年。
以前来的时候,从不将这些景色放在眼里。如今这次来,却是害怕不会再有下次看见这景色的机会了,索性画下来吧。
这几年,她每年来都会来一次西雅图,走的时候他从未要求她留下。黄翌年只能恨自己的名字有这么不好的寓意,翌年,什么都要再一次指望来年。
但是,这次不会了吧。她一边在画布上涂海的颜色,一边想去年Jerry带她去西雅图太空针塔上的旋转餐厅吃饭。夜色美的惊人,整个西雅图的美丽尽收眼底。整个城市被星星点点的灯光和星光笼罩覆盖,散发着迷离的气息。那么贵的红酒喝得她晕乎乎的,她还在等他的求婚,但他却直到送她回酒店,至始至终都没有拿出任何一枚小小的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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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第二天她就赌气回了北京,很久未同他联系。直到这次再来西雅图,她也是冒冒失失出现在他面前,没有事先知会。他是笑了。笑得很开心。可黄翌年看着他的笑脸,那样意味不明的眼角眉梢的弧度,她的心惴了又惴。这次是来说再见的,不是么,可是看见他笑,她又痛到舍不得。
再画对面墙上的彩色夸张的涂鸦。西雅图这么一个城市,容得下那么多梦想与艺术,容得下那么长的海岸线,容得下灯光那么暗淡的小馆和酒吧,为什么只容不下她?
Jerry带她去过西雅图城中众多的小酒吧,听她和酒吧里的歌手、画家们胡侃摇滚乐和西雅图的吉米·亨德里克斯。有时也会默默陪着她,看她画小酒吧门口形形色色的怀揣梦想的年轻人。他以为她画的那样专注,不曾察他有时会靠在她的背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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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画眼底温润的街道,雨中的西雅图总是有些暧昧的温度,行人们从来不打伞,街道两旁挂满的鲜花也不会被溅起的雨水打落,还是傲然的绽放。她最中意小雏菊,Jerry偶尔买来送她,她总会开心很久。天晴之后,很快就开始日落,夕阳的余光被海洋反射后,又投向潮湿的石子路。他会在这个时候才带她去始建于1907年的帕克市场,先在街角的Best of Seattle尝尝西雅图最好喝的咖啡,再带她去看City Fish鱼贩子的甩鱼表演,她总会惊叫连连。Jerry在旁边挑上几只打折的螃蟹和一只巨大的龙虾回去后做给她吃,再看她吃到手和脸都脏兮兮的,才满意的收拾餐具。
4点的时候,西雅图已经开始逐渐迈入夜的朦胧。画还未画完,天色却已开始转暗。黄翌年收起画具,等了那样久,好累。
Jerry却抬起画板放在咖啡馆的一角,说要带她去海边看日落。西雅图的雨总是绵长而温柔的,直到他们的发梢都湿了也未见停下来的迹象。他一直牵着她的手,手心渐湿,也不知道是出汗还是被雨水淋湿。
他们沿着下坡走到了海岸码头。西雅图的海岸码头有着与市区截然不同的景致。只是隔着一条公路,却好像隔开了整个城市的气息,古老的电车慢慢驶过,似乎是要开入了另一个世界。那种专属于海岸线城市的浪漫情调轻轻笼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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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过脸颊,远处的落日慢慢坠入海的另一边。Jerry忽然说,“当年我父亲就是在这里向我的母亲求婚。”
“你愿意嫁给我吗?”Jerry递过来一枚古朴的戒指,“这是我外婆留给我母亲,我母亲又留给我的戒指,希望我能把它戴在我愿意共度一生的人手上。”
“为什么去年你要气走我?你明知道那天我在等待什么。”她问。 “去年带你去太空针塔吃饭,就是想要同你求婚。因为太紧张,刚想要开口才发现忘记带戒指来。我真的害怕,你会不再回来。”
原来他也会紧张和害怕。8年的时间,这个西雅图的咖啡馆小老板终于开口求婚。黄翌年知道,哪怕放弃在北京的一切,只要他开口,她一定不会拒绝留下来。为这个城市绵延6个月的雨季,为这个飘满街角的咖啡香味,为这个城市里的这个男人,她多么愿意留下来。
她只是笑。接过戒指缓缓套入左手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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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刀疤 图片/网络综合 责编/Jov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