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李东生经受住了考验,初具规模的TCL也在彩电价格战中顺利过关。90年代末的中国家电市场竞争日趋激烈,企业只有不断成功才能确保自己的生存和发展。面对太多的机遇和诱惑,你要么抓住机遇继续成功;要么抵不住诱惑,被市场淘汰。
杨:我发现无论是彩电也好还是手机也好,你都不是第一个入场的,但是呢往往呢你又能够后来者居上。这个中间有什么诀窍呢?
李:这可能是我性格中,好的那一面在发挥作用,所谓守正嘛,就是说所有事情都做得很扎实,是吧。其实企业管理没有太高深的学问,认真想,想明白了,没有太高深的学问。朴素的思想造就优秀的企业,你如何把企业最基本的那些管理工作做好,这是最重要的。现在中国企业很多产业都面临一个这样的过度竞争。你想找一个竞争不那么激烈的行业是不现实的,关键你如何在一个过度竞争的产业里面找到你自己能够生存和发展的一种经营模式。我们判断这个事情很简单,你这一个产业是不是有生命力?如果有的话,那你在这个产业如果能做到最好,你就一定能生存和发展。要死,别人先,先死掉,先淘汰掉别人。你如果能够做到是最优的,那你就能够有发展。这几年我们是本着这样过来的,彩电从1996年一直到2002年几乎是每年价格战不断,但我们的销售规模和利润基本上每年都在上升。
杨:在网络股热火朝天的时候,你也选择了要开展这方面的业务,而且还把当时很,知名度很高的吴士宏挖过来来领导这样的一个部门啊,但是这个部门后来被证明呢,也是流了很多血,现在想起来这是不是也是一个判断的失误呢?
李:对,这也算是一个失误。但是这个失误呢,在那个大环境下我觉得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们在电子信息产业里面,在硬件制造里面,我们已经很有规模了,如果是在网络服务这一块,软件这一块不能够有所投入的话,当时大家认为,从战略上来讲,是不合理的。我们已经守到最后一刻,因为他们那个网络吹得震天响,我始终看不明白,怎么能够赚钱?所以我始终不敢投。为了投网络服务这个项目,我们是开了有3次战略研讨会,大概前前后后将近一年时间,最后还是忍不住跳下去了。
杨:当时主要刺激你是什么?
李:因为别人都下去了,当时我和柳传志,柳总,我很尊重他,我们开始,我们两次交流。他说,哎呀,我看不明白这个东西怎么能赚钱,我就不干。最后他也干了。我一看,柳总都干了,我也得
杨:我也得干。
李:我也得干了。结果我们进得比较迟,有损失,但损失不算大。
杨:那时候会不会对你产生一个比较大的震撼?就是你看到IT行业的这种边际的利润,当然不一定这个利润表现在产品和销售上,它可能表现在股价上,和你这个制造业的边际的利润的那种产生的巨大的反差,这有没有给你很大的刺激?
李:当时,所谓网络这一块它并没有创造出利润,它是创造出一种资本效应。为什么后来我们要进入网络?实际上也和这个有关系。当时我们是1999年上市,我们在上海做一个项目,是做那个有线电视的增值服务,那个项目做得很,我认为不成功。大概半年左右的话,我们的经理就和我说:“这个项目不能干,得关掉。”但所有的投资者都看好这个项目,一帮一帮投资者到上海去看,看完之后股价就涨一截,看完之后股价涨一截,他们说,“千万不能关啦,这一关的话就完蛋啦。”结果我就不敢关啦。所以它那个资本效应哪,当时确实和做硬件差异很大。现在看来的话,也是市场对这个观念的一种扭曲啦。所以那一个时代的,就那几年哪,关于网络经济的那一场起伏呢,可能给所有这个业界的主管都上了很好的一课。任何东西的话,最终来讲,还是要落实到它能够创造出一个什么样的价值,无论是短期的价值还是它的长远价值。它所谓长远的价值,一定是要实际能实现的一种长远价值,而不是你画一个很美好的这种将来的价值。当时大家太过相信一种,很虚无飘渺的一种或许有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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