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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30多岁那阵子就觉得自己特别老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1月18日15:48  南方日报

  陈冲:我30多岁那阵子就觉得自己特别老,无望了。那时是一个尴尬的年龄,原来演的是花瓶式的恋爱角色,慢慢地你要寻找一种新的定位,在这个过程之中会尴尬,你不够老,但也不年轻。很多角色你不能演了,新的角色又还没有找到或者习惯。我开始做导演也是因为这几年,不知道在表演上应该怎么办,也没有看到为这个年龄层次去设置的角色。重新找到表演的状态是拍澳大利亚电影《意》。玫瑰这个人物,作为母亲,她非常无奈,她很想做好母亲,但做不好。这种复杂我能理解,我能理解她的糟糕。当时一看到这个角色,就觉得基本就是为我写的。到今天,到我这个岁数,许多演员可能真的就退了,但到这个时候我觉得我比以前自信了。年轻的时候很多很多的彷徨,使得你有很多杂念,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用功。

  记者:在《色,戒》里的表现,李安形容你是“秤砣”,在戏里你怎么去压阵?

  陈冲:我相信我这个人是有一点像变色龙,生活上风风雨雨经历很多,知道怎么去压阵。原来认为担不住的事你都担住了,原来认为过不下去的日子你也过下去了,所以完全知道易太太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并且能够知道她承受的力量。她的那种承受是有侵略性的,所以这是从人生的经历总结出来的。

  记者:现在你是一个越来越国际的影人,却越来越把目光转向国内。作为一个导演,你关注什么样的主题?

  陈冲:这个地方在经历巨大的变动,我觉得很有意思。我是在这个语境中成长起来的,这里的文化当然最让我有亲切感,最能吸引我且适合我去挖掘。我欣赏贾樟柯的视角,他对普通人在非常时期的变化非常关注,他的呈现是客观、冷峻的,但我们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是温暖的、关心的。至于我自己,我还在寻找……不一定要在商业上得到成功,但要去了解,怎么样把自己学到的东西用大家接受的方式呈现出来。

  记者:奥运火炬在海外传递时,国际上有攻击中国的声音。你以海外华人的身份在《华盛顿邮报》上发文声援中国,国内也有很大反响。

  陈冲: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反响。这封信发表后,很多人都给我打电话。当时,奥运火炬就要来旧金山了,当地已经有很多舆论在说法国那边发生的事情,我听了后挺反感的。有些西方人对中国有很多误解,他们的态度似乎是想帮助人,他们获得的信息却是不完整的、行为又是强烈的,在完全无知的情况下做出那么大的动作,非常伤害所有华人的感情。当地议员提了些提议,要求旧金山市长通过,还说“这是给中国人的礼物”。这种狂妄自大和无知,真的太可笑了,我平时非常不关心政治,但当时也觉得忍无可忍了。我和市长有私交,所以就给他写了封信,希望他能有一个坚定的立场,一定不能让这样的可笑提议通过。当我把信写完之后,就和一个朋友说起这事,他劝我再把这封信改成文章投给媒体。没想到刊登后立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记者:这封信是不是代表了很多华人的看法?

  陈冲:我觉得是的,人们也是这样反映的。

  思想——人需要意义,而那是属于精神领域的

  记者:你的阅读量非常惊人,也涵盖多个方面,最让你沉迷的作家和作品是什么?

  陈冲:马上进入我脑海的是一些在年轻时代让我震撼、以后多年中反复阅读的书。比方说:罗曼·罗兰写的《约翰·克里斯朵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米兰·昆德拉的《玩笑》,马尔克斯写的《百年孤独》和《霍乱时期的爱情》,纳博科夫的《洛丽塔》。还有刚到美国时发现的一些侦探小说家,比方说,Raymond Chandler(雷蒙德·钱德勒)。我在美国作家中最喜欢乔伊斯·卡洛尔·欧茨。最近这两年的书里最让我难忘的是玛丽连·罗宾逊写的《基列》和杰弗里·尤金尼德斯写的《中性》。中国作家中最喜爱的当然是严歌苓。

  记者:所以严歌苓理所当然成了你的剧本来源和传记《本色陈冲》的作者?

  陈冲:当时歌苓刚搬来旧金山,我们又重新建立我们的友谊。她表示想写一篇我的传记。我本来没有这个想法,但是我很喜欢歌苓写的《雌性的草地》,就同意让她写了。我们喜欢的、被打动的、引发思考的问题很相似,彼此很谈得来,感觉是互相给予灵感。我们想到、看到的东西不用多说,对方就能明白。有人说这跟女性视角有关系,但我有很多女性朋友,但不一定能在思想、艺术、人生观上能达到这种契合度。

  记者:你从小就喜欢写作,写过最满意的作品吗?现在仍然看重文字的美感吗?

  陈冲:我喜欢写散文,都是有感而发的。也在努力为自己写剧本,可是眼高手低,从来没有满意过。

  我享受文字的力量和美感,所以爱阅读。在字里行间我可以上天堂、下地狱。多少朦胧的梦想被文字唤醒,多少不愿承认的伤痛在文字中得到安抚。

  记者:你的博客点击率非常高,也获得了无数的好评,但是因为有曝光隐私的嫌疑就没继续下去,很多读者觉得特别遗憾。

  陈冲:我害怕太多地暴露自己和家人,虽然很爱这样的表达。也怕被人说我爱自我暴露。也许有一天想通了,又开始写。

  记者:对很多人来说,精神上的不断成长是很难的,这意味着从不停止体验、阅读、思考甚至更多。对于你来说,这是一种习惯还是更深层次的需要?

  陈冲: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需要。只是在繁忙的、琐碎的对物质生活的追求中,我们经常忽略了精神生活,所以我们会觉得烦躁不安、觉得空虚。人需要意义,而那是属于精神领域的。

  艺术——我最讨厌千篇一律、公式化、符号化的东西

  记者:你之前说要好好想一下,下一步做些什么,目前有什么拍摄计划?

  陈冲:说来很惭愧,整个暑假就在陪孩子到处玩儿,什么正事也没干。现在她们终于回校念书,我也可以静下来想想下一步,找到自己想表达的画面和声音、情感和思想。

  记者:以前你说过喜欢大卫林奇的作品,他的迷幻、跳跃、意识流让很多人看不懂,也让很多人着迷。就像姜文的《太阳》也遭遇很大的争议。作为一个演员出身的导演,你似乎更看重自己喜欢的角色、故事,而不强调风格?

  陈冲:我喜欢大卫林奇、姜文是因为他们从不随大流,敢于独立、富于个性。他们是勤奋的思考者,诚实的感受者。他们的作品也许并不完美,但是总是有别的作品看不到的闪光点,令人难忘。我有时会因为一场戏而爱一部电影。在千千万万部影片中能有一场让我震撼而永生难忘的戏已经足够。我最讨厌千篇一律,公式化、符号化的东西。这种东西到处都是,反映出大多数人的惰性。我自己也难免坠入公式化的表达,因为那最不费劲。

  记者:严歌苓女士认为,你的立场不是纯中国的,也不是西方的,而是世界的,你认为这是陈冲电影的一个特征吗?

  陈冲:其实我最关注的还是中国人的生命,当然我的视角是不同于许多生活在中国的艺术家,因而我的提炼也会是不同的。

  情感——爱本来就是人生最难的一件事,所以也最美

  记者:一些人认为,婚姻是一种违反人性的形式,它不是爱情的必然归宿也不是最高境界,你一直都很向往婚姻,现在也很享受婚姻生活,怎么看他们的观点?

  陈冲:如果没有遇到Peter,我也会这样想的吧!爱一个人就会觉得心疼他比心疼自己多。在他之前我有过不少男人,跟他后我也遇到不少诱惑。我惊讶自己的自律吗?是的。我庆幸自己的自律么?无比庆幸。爱本来就是人生最难的一件事,所以也最美。

  记者:回头看你从1981年去美国的辛酸空虚,到现在的幸福充盈,有什么样的感触?

  陈冲:也许这就是人生应该经历的吧!今天虽然生活赋予我幸福和充实,但是人生旅途上的坎坷和不可测永远都会存在。我只是深感幸运有人跟我分享、分担。我也祈祷上苍不要给我我不能承受的考验。

  记者:很多人已经不相信真爱了,你却很幸运地找到了。那么你对真爱的定义是什么?

  陈冲:我也曾经一度不信了,现在我觉得真爱的定义就跟俗套说的那样,永恒、唯一。

  记者:Peter常常和你在各种电影节、首映礼上亮相,这对很多女明星来说是少见的,或者是有意回避的,为什么你是那么“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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