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妻的一位女友告诫她,千万不能嫁给北方男人。这种区域性歧视的直接诱因,只在于女友坚持认为,北方的男人都是臭烘烘的,不洗脚。
自然,前妻出嫁前夜将此告知我的时候,也并没有因为我和她纯正的南北背景,而有丝毫放弃我的意向——甚至后来的放弃里都找不到果然咂摸出该告诫真谛的迹象。仔细揣摩,大约,女人之间的所谓告诫,难免有葡萄酸我没沾你也别沾的促狭,听者无心,说者一
样无意,几乎没有哪个女人会相信,哪怕是两小无猜打通铺睡觉死党级别的贴身女伴的此类告诫。这意味就像排档摊上的酸辣粉,谁也不会拒绝,可谁也不肯为它放弃哪怕是卤猪脚鸭下巴之流的准正宗食单。
关于脚的价值,曾有革命导师的精辟论断,说因为它包裹在鞋袜里,所以是最干净的,起码也比脸蛋干净,于是抹脸的毛巾拿去揩脚,顺理成章。其实,若是照此推导,倒该说那毛巾本来最正选的功能在于揩脚,抹脸才是捎带。
其实推敲起来,在中国广袤的土壤上,最著名的臭脚,原本属于根红苗正的南端,直截的例证就是,恶心花花的脚气,惟一的地域标识,便是素有珍珠声誉的——香港脚,这端的是广东佬自己的确认,不是北侉子成心的挤兑。
不过,撇开病理学意义的追问,纯粹从实证角度考评,的确,如果在全国范围推选最有味道的男人,行首总逃不掉是北方人。寻常里时见,有着装整齐甚至打着领带、内衬白色恤衫的县城小资,操着终生摆脱不得的浓厚方音,努力用不大正经的国语,拼力示范着自己的非农身份,而一旦走近身来,那股子醇得不能再醇的浓郁卤香,扑鼻而来,顿时弥漫3M之内的见方,将足下积年细胞尸首发酵的信息,瞬间传递给每一个势力范围所及的人。不用问,那一定是淮河秦岭以北地区出产的道地汉子。由此结论,洗脚具有无可争辩的地理性征符号。
探讨如此的根源,可能在于北方的缺水干旱导致的洗涮成本核算的偏落,以及天气郁闷潮湿引发的臭汗淋漓对南人的清洗逼迫。假如小河濯濯门前趟过换位赠北,或者一担泥汤浑浊的混水需要徒步20里易地移南,没准就天下大同,南北同气,小女子们再不必耗费心肝地因为脚之物质构成而影响权衡嫁汉的心机了。善哉,洗脚之于中国男人。(文/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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